
「索」在普通話和粵語中都有名詞用法,義為「繩索」。麻雀的「索子」之所以有繩索圖案,是因為它叫「索子」。

憡(tsɛk3),可單獨用亦可疊用,郭璞《注》(清 戴震《疏證》本)︰「憯憡,小痛也。音策。」這個解釋很精準,與刀箭所傷、婦女產子之大痛相比,「憡」顯然是小痛。

「攰」義為「疲倦」,此字寫法多樣,不過若以字形出現之早晚而言,則最早者為「喙」。

凡中古的「見母」字,今日粵語本來都當讀「不送氣」的「g-」,但事實上,卻有不少轉讀為「送氣」的「k-」。是故,「gik5」(戟)可以轉為「kik5」。

「蜞乸」、「蝨乸」與「蛤乸」的「乸」與「縊女」的「女」本來都指「雌性」,卻都作「蟲名」的後綴,並且兩字的聲母都是「n-」;何以會有這樣的巧合?

在古文獻裏,我們雖然沒有見到「發雞盲」,但是「雞盲」卻着實是有的。

「矜」讀書音「giŋ55」(音同「京」),粵語又說「gɛŋ22著(住)」,意即「小心謹慎地,甚至是提心吊膽地愛護或者保護(某物)」。

「鬥」與「揄」,據白宛如《廣州方言詞典》所論,音同而義異,純以音論,則二字均可能是粵語義為「碰」的「dɐu33」的本字,問題是,究竟那個字引伸為「觸碰」較合理呢?

解作「耳中聲」的「耾」有兩音︰一、《廣韻》「戶萌切」(即《集韻》「乎萌切」。切上字「戶」、「乎」於中古,均屬「匣母」);二、《集韻》烏宏切。

陸粲《庚巳編》卷第二「洞簫記」條云︰「鏊隨之出胥門,履水而渡,到大第院,牆裏外喬木數百章,蔽翳天日。」

粵語稱「裏面」為「入面」。在古文獻裏,似乎未見「入面」一詞?

粵人形容物件扁平的時候就有「扁榻榻」一詞,言其扁平如「榻」也。只不過當中的「榻」字,不知由何時開始,就由原來的「tap3」一音,變讀為「tɛt2」。

「係」與「即係」並非純粹是今日粵語方言,而是有幾百年歷史的古語;「列」粵語讀書音「lit2」,口語音「lat2」(音同「辣」)。

肚餓一詞源於明代短篇話本小說。手信的「信」和賸都有過千年歷史。「信」自晚唐起已有「禮物」義。另,賸無論是「多餘」,還是「重」、「再」,都可以引申為「還有其餘」。

粵語有一個音「puŋ55」,歷來沒有本字,筆者認為「封」是它的本字。而「梗」有不容改變,不易撼動的意思。

粵語用「曉」表「懂得」,但在普通話裏,「曉」不是詞,要使用就必須以「得」附在後面,說「曉得」。

筆者一向覺得粵語形容「散亂」的「散sɐu55 sɐu55(音同「收」)」一詞中的「sɐu55 sɐu55」當有所本,但似不宜作「收收」,反而作「修修」。

打別人一巴掌,其本字作「挻」,粵音當是「sin55」,但今讀作「星」,為何有此演變?

說不定在一些同道眼中,筆者這個推論可能算是大膽了一些,幸而最近在麥耘、譚步雲合編的《實用廣州話分類詞典》頁134見有「爛」條,見到兩位學者的見解與筆者所見相同。

用「浮」來表「遊蕩」及「無所事事地閒混」可以說是傳承自上古漢語的。

「老兀兀」精確捕捉粵語「老ŋɛt2 ŋɛt2」的神韻,以「兀」字比擬老人步履蹣跚,形像生動。詞典未收錄「針」作動詞用法,實屬遺漏,粵語保留此古漢語用法,彌足珍貴。

古人要用到大鑊的時候,極可能就是有不幸的大事發生了;所以到了今日,我們粵人才仍會用「大鑊」來表示有或大或小的災難發生!

「躽」與「㰽」均不見於《現代漢語詞典》(第七版),而「躽」卻見於白氏的《廣州方言詞典》。它們怎樣讀,有什麼意思?

既然義為「口吃」的「期期」可以引伸為「囉囉嗦嗦地加以阻撓」,那麼與之同義的「吃」或「吃吃」,自然也可以。所以我們的祖先不知甚麼時候開始就有用「期期吃吃」來表「口吃」及「囉囉嗦嗦地加以阻撓」的習慣了。

無論是「附著」的「著」,還是「衣著」的「著」,古代都以「着」為其「俗字」;而同時「著」在古代已經可以用作「時態助詞」。

粵人有「好心著雷劈」之說,意謂「好心得惡報」。當中的「著」是「被」、「遭受」的意思。

習慣上我們常用「口」或「嘴」代「說話」,所以「粗口」或「爛口」就是「粗話」;「多口」或「多嘴」都是「(太)多(不該說的)說話」;「插嘴」就是「插話」。

說到這個「文」字,有同道認為當以「緡」為本字,亦有兩個寫法都接受的。如果說「緡」在社會上是較慣常的寫法,那就完全遠離事實。

我們粵語考本字的最大作用,就在於證實我們粵語的古雅。

「濕溚溚」這個講法早見於明朝的韻書。明 喬中和《元韻譜‧滑韻‧德母》「溚」︰「濕溚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