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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解密:牯、匙、挨晚

香港有「牛牯嶺」、「牛牯塱」、「牛牯嶺徑」、「牛牯塱村」、「牛牯灣」等地名。究竟「牯」在古代,是什麼意思呢?

牯(gu35

麥耘、譚步雲編的《實用廣州話分類詞典》有「牛牯」條(頁55),云︰「閹割了的公牛。」(同頁)又有「羊牯」條︰「公羊。」又有另一「羊牯」條(頁17)︰「[喻]任人宰割的人。」

香港有「牛牯嶺」、「牛牯塱」、「牛牯嶺徑」、「牛牯塱村」、「牛牯灣」等地名。究竟「牯」在古代,是什麼意思呢?

元本《玉篇》‧牛部「牯」︰「姑戶切。牡牛。」「牡牛」就是「公牛」。宋本《玉篇》‧牛部︰「牯」︰「姑戶切。牝牛。」「牝牛」卻是「母牛」。可見宋本《玉篇》與元本《玉篇》對「牯」字之釋義剛好相反。原來,古書「牝」、「牡」二字常有誤刻的(顯然是因為字形接近的關係)。我們且先看另一字︰羖(  )。

《說文》「羖」(黃氏案︰此字後作「  」)︰「夏羊牡曰羖。从羊,殳聲。(公戶切)」清時「各本」《說文》「牡」有作「牝」的,但段玉裁已據宋本《說文》證其誤(詳段注《說文》「羭」條)。

另外,宋刻《集韻》、《類篇》及《韻會》「羖」條所引《說文》亦均作「牡」。如《韻會》‧姥韻‧果五切「羖」條,云︰「《說文》︰『羊牡曰羖。』」(黃氏案︰並無「夏」字)。

既然《說文》中的「羊牡曰羖」也有誤作「羊牝曰羖」的,那麼宋本《玉篇》「牯」條釋義中的「牡牛」誤作「牝牛」就不足為奇了。我們不妨再看看較早期的韻書資料。箋注本《切韻》(斯2071)姥韻‧姑戶反「牯」︰「牡牛。」還有,當注意的,是「音同義近」這個語言現象。既然「公戶切」的「羖」是「牡羊」,那麼同樣是「公戶切」的「牯」,自然就當是「牡牛」,而不當是「牝牛」了。總之「牯」自古就是「牡牛」,也就是「公牛」的意思。

匙(si11

「鑰匙」粵語叫「鎖匙」,筆者之前已有論述,現在要談的是︰「鑰鎖」粵語又可單叫「匙」(音「si11」,與「時」同音),並且是更古的用詞。

《香港粵語大詞典》「匙」條︰「鑰匙」。同「鎖匙」︰門匙|呢條匙開唔到度門[這把鑰匙開不了這扇門]。」《漢語大詞典》(網上版)「匙」條︰「鑰匙。宋無名氏《燈下閑談‧墜井得道》︰『令侍者將匙開青州門。』清 黃軒祖《遊梁瑣記‧易內奇案》︰『唯衣櫥一架,重重鎖閉,戴益疑,以匙試之,應手而闢。』」

挨晚(ai55 man13-55

粵語有「挨晚」(「晚」由平時的陽上[第五聲]轉讀陰平[第一聲])一詞,義同「傍晚」。《香港粵語大詞典》有「挨晚」條,云︰「傍晚。」此詞《漢語大詞典》欠收。不過,至遲二、三百年前,「挨晚」已見於文學作品。《紅樓夢》第108回︰「賈母道︰『如今且坐下,大家喝酒。到挨晚兒再到各處行禮去。……』」

粵語詞彙研究所:鎖匙

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