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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解密:耾耾聲、老表

解作「耳中聲」的「耾」有兩音︰一、《廣韻》「戶萌切」(即《集韻》「乎萌切」。切上字「戶」、「乎」於中古,均屬「匣母」);二、《集韻》烏宏切。

耾耾聲(wɐŋ55 wɐŋ55 sɛŋ55、fɐŋ11  fɐŋ11-35 sɛŋ55

粵語形容耳鳴或蚊子、蜜蜂在耳邊經過的聲音為「wɐŋ55 wɐŋ55 聲」;另外形容風聲則有「fɐŋ11 fɐŋ11-35 聲」。有趣的是,當中的「wɐŋ55」和「fɐŋ11(fɐŋ11-35)」都可以以「耾」為本字。

《漢語大詞典》「耾」條:「[《廣韻》戶萌切,平,匣。]形容大聲。……」又「耾耾」條︰「大聲。《文選‧宋玉‧風賦》︰『耾耾雷聲,迴穴錯迕。』李善注︰『《埤蒼》曰︰「耾耾,風聲。」……』」《集韻》‧耕韻‧乎萌切「耾( )」條「《博雅》︰聾也。一曰耳中聲;一曰『耾耾』大聲。或从宏。」同韻「烏宏切」同樣有「耾」條︰「耳中聲。」

換言之,解作「耳中聲」的「耾」有兩音︰一、《廣韻》「戶萌切」(即《集韻》「乎萌切」。切上字「戶」、「乎」於中古,均屬「匣母」);二、《集韻》烏宏切。

據第一音,粵音可以是「wɐŋ11」或「fɐŋ11」;據第二音,粵音就是「wɐŋ55」(「宏」的陰平[第一聲])。匣母合口字(「合口」字即有「-u-」介音的字),粵音有時是「f-」,如「晃」(《廣韻》‧上聲‧蕩韻‧胡廣切)、「夥」(《廣韻》‧果韻‧胡果切)、「乎」(《廣韻‧模韻‧戶吳切》)等;有時是「w-」,如「黃」(《廣韻》‧唐韻‧胡光切)、「桓」(《廣韻‧桓韻‧胡官切》)、「回」(《廣韻‧灰韻‧戶恢切》)等。

所以形容風聲的「fɐŋ11 fɐŋ11-35 聲」,我們可以根據「乎萌切」一音定「耾」為本字;而形容耳鳴、蚊子及蜜蜂的鳴聲的「wɐŋ55 wɐŋ55 聲」,我們又可以根據其「烏宏切」一音,同樣定「耾」為本字。

老表(lou13 biu35

劉扳盛《廣州話普通話詞典》「老表」條︰「粵表親;表兄弟。」《香港粵語大詞典》「老表」條︰「表親︰我哋兩個係老表[我們倆是表親]。」古文獻中同樣有「老表」一詞。

江藍生、曹廣順編著的《唐五代語言詞典》「老」條︰「老」︰「4. 詞綴,用於某些名詞或姓氏之前,構成雙音詞。《集異記》︰『非但喪子千年之質,亦當深誤老表。』(見《廣記》卷四四二)。」這裏所所見的《集異記》中的「老表」,因為缺上下文,我們或者難以一口咬定,它一定就是今日粵語「老表」的意思。

不過至遲到了清朝,小說中就有粵語的「老表」。白維國《白話語言詞典》「老表」條︰「1. 表兄弟;中表親。[例]他一到關,便托言來探老表,兵丁引他見了莫是強。(《繡戈袍》‧一三)」(黃氏案︰《繡戈一一袍》可能是乾隆年間的作品。)

(粵語詞彙研究所:faak faak 聲)

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