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欄的周顯問:為什麼紙皮婆婆不去洗碗?
洗碗婆婆 成本太高
問題問得好,答案亦有紋有路:「原因也很簡單,一是因為最低工資,她們的生產力及不上這數字。二來作為員工,年紀太大,買不到保險,老闆不敢冒險。三來因為收入可能會影響到某些社會福利。總之,種種原因之下,她們只有打自由工,拾荒就變成了唯一出路。」
是的,扶貧政策加上勞工法例等導致的隱性稅,洗碗婆婆成本太高了。好了,婆婆洗碗不成拾紙皮,伯伯又為什麼連紙皮也不去拾呢?老周認為,香港其實有不少紙皮伯伯,只是傳媒集中報道較易煽情的紙皮婆婆。這個就不對了,因為據我所知,香港只有一至兩成紙皮拾荒者為男性。
八至九成紙皮的拾荒者是女性(原因之一是普遍男性長者認為拾紙皮是女性工作)、紙皮婆婆之間有地盤劃分(例如某超市會專屬於某一位婆婆,她亦會在特定時間收集紙皮)、紙皮婆婆的地盤是靠她跟街市商販或超市職員打交道而得來(因此愈懂打交道的婆婆收入便亦愈高)等等,這些鮮為人知的市場資訊,我是從仍未開拍的《紙皮婆婆》的導演兼編劇任俠得來。原來,為了《紙皮婆婆》這劇本,過去幾年任俠不但做了大量資料搜集,還親身做了一晚紙皮哥哥,學會了用封箱繩拖着紙皮箱邊行邊拾,成功賺了不足3大元的收入。
論資排輩 減少監督成本
平均來說,編劇費佔整個電影預算2%左右。雖然編劇哥哥的時薪比紙皮哥哥高,對認真的編劇哥哥來說,時薪卻又可能比不上洗碗姐姐。為什麼編劇哥哥不去洗碗?可能當編劇太好玩了,報酬再低仍能吸引哥哥參與。編劇費論資排輩,投資人力資本是另一原因,編劇哥哥邊做邊學,扣除學費報酬其實不低。
當市場發掘人才需時,編劇哥哥工資低其實是反映他們素質參差,汰弱留強後,編劇叔叔搵錢是多過洗碗姐姐的。論資排輩,亦可以是減少監督成本的長遠默約(implicit contract)安排。根據美國西部編劇協會的編劇報酬指引,電影編劇初哥的稿費中位數為100000美元,寫過至少一個劇本的編劇費中位數則升至400000美元。都是論資排輩,荷李活編劇哥哥不去洗碗容易理解。香港那個荷李活,預算低、編劇費拖數走數等卻時有所聞,是港產編劇哥哥太愛香港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