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題目,沒有固定答案,必須視乎具體的事情。名分,有時很重要,正是名不正而言不順,言不順就事不成;不過,名分有時又一點用處也沒有,如果過於強調名分,反過來還會分散精力,難以聚焦。至於實,當然是講求實際的作用和好處,這又要看這種「實」放在什麼地方了。
習拜會還是拜習會?
為什麼今天會談到這個問題?皆因中美兩國領導人習近平和拜登將會進行視像峰會。按照慣例,中國稱為「習拜會」,就像過去習近平與馬英九會面,內地稱為「習馬會」,而台灣則稱「馬習會」。雙方都是把自己一方放在首位,已成慣例,見慣不怪。
不過,這次「習拜會」的叫法就有點不同,因為美國總統的中文譯名是拜登。單從文字角度看,可能令人誤解「習近平拜會」對方,這豈不是把自己領導人的地位貶低了嗎?況且,中國不是經常說,我方領導人或官員,都是「應約」或「應邀」才跟對方接觸的嗎?怎可以主動拜會別人?
可是,如果把這次視像峰會稱為「拜習會」,也不行。雖然,「拜習會」可以理解為拜登「拜會習近平」,但這種叫法豈不是把拜登置於習近平之前?中國領導人寧為雞口,不作牛後。這也是國威所在嘛!
中美博弈 互相收斂
我請教外交界朋友,他們堅持叫「習拜會」,因為在這樣的國際場合中必須堅持:名與實都是實,也是氣勢所在。我不反對這種姿態,不過,這只是一種外露的姿態,但不能成為實際的依賴。周恩來說過,外交工作從來是在實力上過渡的;如果沒有真材實料和勝過對手的實力,任你三呼萬歲、臉上貼金也是徒然。
事實上,中美進行了兩年多的貿易戰,如今已變成「超限戰」,即超出任何界限的戰爭。不過,雙方也發現既不能壓倒甚至吃掉對方,還可能兩敗俱傷,所以近期已開始互相收掣。且看雙方官員在辭鋒交戰的時候,已各自收斂。如果雙方關係仍僵持下去的話,也不會有這次領導人的視像峰會。
所以說,互借東風,能收能放,才有實利,或者名實利三收。如果中國能夠把這種進退有度的方法應用在內政和香港之上,理解主流民情,不會借外打內,那就皆大歡喜了。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