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回首，千年蟲的隱憂猶如昨日，轉眼卻已是漫天AI的時代。本世紀的20年代已過了一半，回望過去5年，總覺時間彷彿凝固了，許多人事都停滯在原點，未曾前行。
就個人經歷而言，家母前年辭世，雖屬高齡，但因她性格向來剛毅硬朗，家人對她的離去缺乏心理準備。老人家的身體在末期退化極快，原以為住院數日便能回家，豈料竟成永別，這讓我深刻體悟到生命的無常。如今回首，仍感許多事情未竟周全，留有遺憾。
心態仍像經營初創 未想到收成日
身邊老友大多已步入退休之年，聚首時，話題總繞不開「保健」與「旅遊」。這些並非我平日關注的重心，難免感到些許脫節。對我而言，站在這個年紀的關口，最大的掙扎在於「衝」與「不衝」。我天性好奇、熱衷求索，至今仍未有停下來的意欲。
究竟該及時行樂，還是未雨綢繆？每個人境遇不同，答案自然莫衷一是。幾名年約50的朋友，事業有成，正值生意被收購、步入享受人生的新階段；相比之下，我的心態仍像是在經營「初創」，未想到收成之日。我傾向是享受當下，畢竟終點往往突如其來，過多的長遠計劃往往是徒然。
後記：黎智英一如所料終於被判了。那天，在飛機上看到陳可辛的訪問，他說很喜歡以一些小人物在大時代中的無力感作為電影題材，我聽後頗有感觸。香港在經歷過2019年社會事件和緊接的新冠疫情之後，城市和個人的命運都產生很大的變化，對某些人來說是好事，對某些人來說是壞事。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