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起陳永華教授12月24日在香港文化中心音樂會上的一番話,「半年前當我們計劃這套節目,以和平為主題。可是今天演出時,和平更遙遠了。我們還是衷心唱出我們的渴望,希望和平早日來臨。」

Hong Kong Youth Philharmonia的水平,超出了筆者的預期。他們面對不同的指揮,展現出來的聲音可說是完全不同。

今年樂團的表現,技巧上比去年更完備,演奏的信心及聲部之間的互動,表現亦必去年好。不過,如果以藝術性來說,去年的細緻,則更令人回味。

小小剪報,解釋了為何1973年費城樂團獲領導人接見時,被形容為中國的「老朋友」,而「中國是不會忘記老朋友的」。同時也許說明,芸芸美國大樂團之中,費城樂團獲選訪華的原因之一。

國際知名大提琴家馬友友提到,自己自40歲左右就有所頓悟,對人類在社會上的定位,有了新的想法,從而借助音樂,去串聯起人與人之間的脈搏。

胡適筆下的「差不多先生」,看來西方也有不少。

指揮的作用非常重要。要將沒有太大關連的音符,在不同樂器的演奏者之間,串連成言之有物的氣場,指揮引導樂師,奏出感染到他們自己的樂音,從而再轉化成傳導到聽眾層面的第一次感受,需要多好幾倍的理解能力。

前香港作曲家聯會主席盧厚敏的《薩》雖近30年前首演,琵琶與弦樂四重奏採用土耳其素材,奏出東、西文化互動。開始時小提琴滑音、大提琴撥弦,琵琶悠悠進入,各琴音相互探索、模仿。

梁仁模的演繹似乎過於低調、過於圓滑,對於西貝遼士作品的特色──豐厚結實的質感,顯然有點距離。

最早一首是林樂培1963年改編的《古舞曲三首》,素材主要是著名的《鳳陽花鼓》,由小提琴、鋼琴演奏。三個樂章快─慢─快傳統曲式,一開始奏出大家熟悉的旋律,然後不斷變奏,過程悅耳。

筆者的座位,所聽出來的音響,像聽唱片錄音一樣被完全放大,所以一直處於聽到亢奮音量的狀態。而多位首席的獨奏演出,的確超高水平,完美至極。

正當大家在思考時,蕭斯達高維契大提琴奏鳴曲徐徐開展,其中第三慢板樂章的悲愴音符,聞者動容。法朗克奏鳴曲後,加奏《愛的禮讚》和《愛之悲》,我等陶醉不已。

艾白娜近年在歐洲聲譽日隆、而她亦是新一代小提琴明星級教母Ana Chumachenco的弟子、亦為音樂總監柏鵬大師有點師徒淵源,所以倒成為必聽的一項節目。

最新一代環保高胡成功解決了音域問題,音、型與二胡更相近,以後獨奏可以「單刀赴會」。

不出幾個月,卡華高斯載譽歸來,舉行一場獨奏會,全晚都是法國風格的音樂,這位小提琴家可會吃得消?更何況,多年來好像從未聽聞過卡華高斯是精於法國音樂的專家!這一下,會否有點過於冒險呢?

筆者聽次場演出,上半場由樂團總監閻惠昌指揮兩首恩師的作品。《高原風情》是23年前香港中樂團委約何占豪創作,由作曲家親自來港指揮世界首演。

李智慧接近完美而又揮灑豪氣的演出,無疑與德伏扎克的作品風格不謀而合。但如果還要入型入格,帶着斯拉夫民俗氣色的風高亮節的菱角,小姑娘還未能完全做到,不過事前亦無估計她能夠做得到。

可惜天意弄人,香港中樂團12月27日宣布彭修文出任音樂總監之後僅僅一天,民樂一代宗師騎鶴西去,年僅66歲,出師未捷,留下無限遺憾。

最後一首演出樂曲是布瓦爾迪厄(François-Adrien Boieldieu)的《豎琴協奏曲》(Concerto pour harpe),與古典時期海頓的風格非常相似。

記得有一次演出貝多芬《皇帝》鋼琴協奏曲,老外獨奏錯音頻生,全曲結束時,忍不住喝倒彩。誰不知錄音咪就掛在前面半空,當電台重播該音樂會時,清楚聽到掌聲中的「雜音」。

作為本地的樂團,香港小交響樂團將會與桂冠指揮葉詠詩,演出一場當代作品音樂會。除了有美國作曲家巴伯及柯普蘭的代表作外,更有委約本地著名作曲家伍卓賢所寫的《飛LIVE!》及《繁星》。

其中最膾炙人口的《香夭》,開場時由二重唱在台前演出,之後則反過來,四重奏在台前、二重唱在台後,效果新穎。全曲八章以鋼琴獨奏作間斷,也有一段關於敦煌的獨白,表達音樂會副題「於濁世中尋找心能安住之處」。

余隆每次都能夠讓樂師獨奏的片段跑出,增加了樂曲的流動性。整個弦樂聲部,當晚都有極佳的表現,特別是在音色方面。

看見各場館的宏偉建築,想起已故父親作為一位專業土木工程師,南來之前在上海同濟大學教授建築。父親工作穿梭澳門、香港,只記得則師樓在中環。年前從香港大學建築學院潘新華教授得悉,父親參與不少香港的工程。

上月,年過九旬的老總監將指揮棒傳給與泛亞一起成長的凌顯祐,上周日更親臨音樂會,我等有幸見證新老交替的歷史時刻。

這部大型製作傾盡藝術人才,重新述說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故事。編劇刻意讓時空交錯,個別角色時古時今,全劇十五個場景,觀賞滋味各有不同。

那是一個歷史時刻。《黃河》鋼協作為當時「革命樣板戲」之一,由資本主義第一大團在京畿演奏,意義不凡。可是問題正正出現在《紐約時報》一支樂評健筆。

遇上突如其來的極端天氣,成為藝術行政的一大挑戰。

小提琴大師弗里茨·克萊斯勒(Fritz Kreisler)在京滬曾留下琴音,筆者在夏威夷大學念研究院時,在舊書店買了一本他首肯的傳記,裏面詳述1923年來華演出。

香港兒童交響樂團演得有板有眼,弦樂和木管都表現良好,定音鼓也精準,只是圓號稍為緊張,但全團在節奏與全奏掌握得宜,我等亦為小小音樂文化大使們鼓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