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快看看我媽！」診室門被猛地推開，30多歲的小王扶着一位白髮婆婆急得滿頭大汗。我抬頭一看，只見老婆婆坐在診櫈上呼吸急促，嘴巴抿成一條線，每隔幾秒就「咔咔」響兩聲，像喉嚨裏卡了個小核桃。
「婆婆，您先別慌，慢慢說哪裏不舒服。」我安撫着她說，卻見老婆婆搖了搖頭，伸着舌頭在嘴裏來回攪動，喉嚨裏的「咔咔」聲更頻繁了。小王在一旁補充：「我媽上周血壓突然飆到200，住院輸液後稍微降了點，但這兩天總說嘴巴乾，還老發出怪聲，心率也一直97下不降。」
我剛要把脈，忽然聞到一股濃重的鼻音。「婆婆，您鼻子堵得厲害嗎？」老婆婆眨眨眼，費力地開口：「嗯⋯⋯鼻子像塞了兩團棉花，晚上都沒法躺着睡。」話音剛落，她又開始「咔咔」清嗓子，舌頭在乾燥的嘴唇上舔來舔去。
合谷通鼻竅 太沖疏肝氣
「來，咱們試試針灸。」我讓老婆婆側卧，消毒後取迎香穴輕輕刺入。「現在用鼻子深呼吸試試。」奇蹟發生了──隨着老婆婆鼻翼翕動，那惱人的「咔咔」聲竟然消失了！小王又驚又喜：「大夫，這是怎麼回事？」
「你媽媽長期鼻塞用口呼吸，導致津液耗損、咽喉乾燥，才會不停清嗓子。」我邊說邊陸續刺入合谷、太沖兩穴，「合谷通鼻竅，太沖疏肝氣，肝氣順了，血壓也能穩一穩。」接着又在血海、足三里、通天穴施針，「血海養血，足三里健脾，通天穴專通鼻竅，三管齊下才能標本兼治。」
老婆婆針灸時漸漸放鬆下來，半小時後起針時，她深吸一口氣笑了：「哎呀，鼻子通了！嘴巴也沒那麼乾了。」小王趕緊遞過血壓計，讀數顯示150/90，比來時降了不少。
良藥苦口
開藥方時，我特意跟祖孫倆解釋：「蒼耳散專治鼻塞，養陰清肺湯補回耗損的津液，再加羅布麻葉、絞股藍降血壓，黃連、黃芩、黃柏清熱燥濕。」小王撓撓頭：「這麼多藥，不會苦得難以下咽吧？」我笑着打趣：「良藥苦口，但總比天天『咔咔』像開拖拉機強吧？」老婆婆被逗得哈哈大笑。
一周後復診，老婆婆精神煥發，血壓穩定在 135/85，再也沒出現過「咔咔」聲。她拉着我的手說：「大夫，您這針比開塞露還管用，一下子就『通』了！」逗得診室裏人都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