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春,金庸已有決心要寫梁思成和林徽因的故事。經過約莫兩年的籌備工夫,他便以「一箭雙鵰」的方法,在1957年初發表的武俠小說《射鵰英雄傳》中隱藏着梁林的傳記。既然是一部梁林傳記,除了必定要寫徐志摩之外,金岳霖亦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原來蒙古公主華箏,就是代表金岳霖這個男人的角色。
將男人變成女人,又有何不可呢?只要倒過來想,就會發覺書中人物特徵和故事發展皆與原型相應。金庸不過是再次運用「乾坤大挪移」,將梁林和金岳霖三人之間的男女男情感關係扭轉乾坤,成為女男女。而且既然已知道金庸鍾愛女扮男裝的祝英台,又欣賞京劇泰斗梅蘭芳反串的精湛演技。那麼他刻意要去塑造一個,甚至數個外女內男的角色就不但毫不出奇,更是合情合理。

郭靖立下戰功,成吉思汗封他為「金刀駙馬」。「金刀駙馬」中的「金」字,便明顯地在提示:華箏是暗喻金岳霖。必定會有讀者指責庚戌子,妄想憑一個「金」字即作結論,完全是牽強附會,更可能會反駁這個「金」字為何不是指金庸自己。當然,筆者也不會接納缺乏理據的推論。大家不妨靜心細察,嘗試從新角度來審視書中在蒙古出現的其他事物,當梳理過一眾關係之後,就能撥開雲霧,看清真相。

小紅馬是禮物
金庸用宋、蒙、金來影射由民國初年至二次大戰前後,中、美、日 三國關係交錯的境況。因此與美國相關的物事,大多會編排在蒙古出現。 金岳霖曾負笈美國修學而成為華箏,而產自美國的哈利大偉遜( Harley-Davidson)電單車,就幻化成一匹西域的汗血寶馬。至於郭靖在蒙古出生成長的故事梗概,也是來自美國。其中一大部分是借取自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美國作家約翰・史坦貝克(John Steinbeck)於1933年發表的小說The Red Pony(中譯《小紅馬》)。
讀過這部小說,或者看過1949年的同名電影後,小紅馬名稱的靈感源頭便再清楚不過了,而大家也進而能夠從中對照出稚童郭靖、母親李萍和師父哲別三個角色的藍本。至於蒙古草原,自然就是挪移自美國西部牧場的場景了。主角小喬迪為保護小紅馬屍身,殺死飛來啄食的禿鷲這一幕,就令庚戌子腦海中浮現出黑鵰圍攻白鵰的場面。
金庸將美國白人費正清夫婦幻化成一雙身型高大的白鵰,是相當貼切又別開生面的編排。也真令人哭笑不得,由華箏育養一對小白鵰,原因居然是金岳霖會養鷄而且甚有研究;但這樣亦能夠反映出金岳霖和費正清夫婦之間的深厚情誼,如此構寫,的確是妙筆生花。
小說《小紅馬》首章是〈禮物〉,書中那匹小紅馬是喬迪父親送給他的禮物。梁思成的電單車也同樣是一份禮物,是他大姊思順在當年仍是美國殖民地的菲律賓購買的現代鐵馬。這部導致思成重傷流血的電單車, 金庸倒過來寫成為馴服於郭靖的汗血寶馬,再安排郭靖將愛駒當作禮物送予黃蓉。郭靖和華箏自小相識,更有由家長定下的婚約,而郭靖南下中原才邂逅黃蓉等眾多情節,都是金庸運用倒轉手法編寫而成的。
白鵰其實是人
一雙白鵰就是費正清和夫人費慰梅。有朋友認為庚戌子這個論調離經叛道,屬無稽之談。然而,試問誰人有權去限制金庸創作呢?怪哉!讀者沉醉於脫離現實的武功招式,更喜歡推究這些武功的傳承脈絡,卻否定金庸在武俠小說中混入科幻元素,這樣是否又再低估了金庸說故事的才華呢?
金庸見多識廣,編寫眾多的動物故事都有其出處,目的亦並非為嘩眾取寵。他更是一直在進行一宗橫跨《射鵰》三部曲,將人和野獸合而為一的寫作實驗。而編寫這宗實驗,是受到新版《九陰真經》作者黃裳的影響所致。這一點,筆者會在論述兩版《九陰真經》作者的原型時,再作詳細講解。

翻譯的名字
金庸在《射鵰英雄傳》附錄〈成吉思汗家族〉中提到成吉思汗兩個女兒,兩人名稱分別是監國公主阿剌海別吉和相貌醜陋的布亦塞克。在新修版再補充了一句,表明華箏公主是虛構的角色。蒙古人名稱的中文音譯 ,多會用上四五個字來表達多重音節。但「華箏」這兩個字,便與一般的蒙古人名稱大相逕庭,格格不入。《倚天屠龍記》中,蒙古紹敏郡主自取漢人名稱趙敏,而她的本名是敏敏特穆爾。究竟金庸取「華箏」這個名稱 ,內裏有什麼仍未為人知的秘密呢?
原來一切都是因翻譯而起,庚戌子從金岳霖的生平逸事中看出端倪 ,繼而破解了這個名稱謎題。前文已揭露金庸以柯南道爾為師,而郭靖生母名稱李萍,是來自法國偵探小說家莫里斯筆下的阿森羅蘋。既然書中有暗示柯南道爾的大師父柯鎮惡,又有暗示阿森羅蘋的李萍,那就不應該缺少神探福爾摩斯的伙伴助手 Dr. Watson 罷!華箏者,華生也!原來伴隨郭靖成長的幾個角色,其名稱都是暗指西方偵探小說的作者和人物。究竟 《射鵰英雄傳》是武俠,抑或其實是一部偵探小說呢?
從滑震到華箏
金岳霖是邏輯哲學專家,他和梁思成同樣是中國科學院院士。他喜歡讀當年在中國已相當流行的褔爾摩斯小說,亦同時喜歡讀平江不肖生的 《江湖奇俠傳》。在這兩個因素之下,金庸為影射他而為角色取名為華箏。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金庸並沒有為華箏設計一套專屬的武功,可想而知金庸視偵探更重於武俠。華生、華箏都是音譯的名稱。而在中國最早出現的福爾摩斯小說譯本,是刊載於由梁啟超創辦的《時務報》。譯者張坤德把 「The Adventure of Naval Treaty 」譯成《英包探勘盜密約案》, 他將 Holmes 音譯成「呵爾唔斯」,而把 Watson 音譯成「滑震」。金庸取用「華箏」的原因,已水落石出了。
有一個一直在流傳的趣聞:《射鵰英雄傳》連載期間,有讀者去信報館,批評黃蓉橫刀奪愛,若然郭靖忘恩負義不迎娶華箏,就會罷買報紙。該傳聞若然真確,便更可證明金庸無懼壓力,絕不順應要求,皆因他在寫原型人物的生平,無法隨意改變。
其實,若讀者知道華箏是金岳霖, 就必定會倒過來反對郭靖跟華箏結為夫婦了。另外,小龍女跳崖16年後再現身,是不是金庸為報紙銷量而妥協呢?作出這個決定的來龍去脈,就要讀過褔爾摩斯偵探小說,加上有研究過作者柯南道爾生平,才能夠領悟出來的。
金庸武俠小說首作《書劍恩仇錄》於1955年2月8日起連載。從書中綽號「天山雙鷹」的兩個角色便可以見到,金庸當年已念記着梁林和他們身邊的人。「天山雙鷹」並非猛禽而是一對夫婦,名稱分別是禿鷲陳正德和雪鵰關明梅;明顯不過,「正、梅」就是取自費正清和費慰梅。請讀者諸君注意,費氏夫婦兩人的中文名,皆由摰友梁思成翻譯。之前庚戌子亦已解釋,《笑傲江湖》的大嵩陽手費彬,是音譯自費正清姓氏 Fairbanks。金庸精通外文,初入報館的職位是外電翻譯,在筆耕武俠小說之前已發表過多部譯作,「翻譯」絕對是破解金庸謎團的一大關鍵鎖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