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君主的智慧

多讀古文，除了學習簡潔敘事文筆外，還有不少故事，可以學習前人智慧。本文介紹一則距今2700多年傳下的歷史故事。

親兒兩人一寵一厭

先說春秋初期鄭國君主鄭武公，娶了羌族女兒武姜為后。武后生了兩個兒子，大子便是後來的莊公，次子日後稱叔段。因為莊公出生時難產，幾乎要了母親的性命，所以她討厭這個兒子，因而鍾愛次子叔段，常勸丈夫立他為太子，但鄭武公始終不允。

後來鄭莊公繼位為國君，要封地給弟弟。叔段要求制邑作為封地，這是易守難攻之地，莊公恐怕他有不臣之心，立刻推拒了，卻說：「這地方不祥，除了制邑，其他地方都允許。」想不到叔段竟要求賜封京城給他。莊公君無戲言，話出如山，只有讓出京城給弟弟。此後，人稱叔段為「京城大叔」。

得地京城野心貪婪

大臣蔡叔知道後便說：「國家封地有一定制度，今封地京城太大，不合國法，這樣對國君治國不利了！」莊公說：「其實這是母后的主意，本人怎好違命呢？」蔡叔說：「武后實有許多要求，國君能一一滿足她嗎？不如早作打算，使之知難而退。否則武后專寵叔段，要求會愈來愈多。」莊公聽後歎了一口氣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只有耐心看看吧！」

叔段做了京城大叔，不久對京城外之邊地也徵稅。臣子呂氏說：「國無二君，現在國家像出了兩位主人，我們應怎樣呢？若然這樣，我便奉叔段為主。若然不許他亂徵稅，便請削除他，免得民心有二君。」莊公說：「不忙，且再看他怎樣再說。」不久，叔段更對鄰地徵稅入私賬。呂氏諫道：「叔段徵稅多了，便能擁有更多兵員。」莊公卻說：「他不知愛民，只知剝削百姓，看來不能長久維持治權了。」

造反失敗連夜逃亡

叔段既然錢糧充足，便貯備精良武器，添置多輛戰車，打算突襲莊公。原來早已通知太后囑人開啟城開，打算長驅殺入皇宮。莊公早得探子密報，知道突襲細節，便對臣下說：「現有可以採取行動了。」即命大將子封率領200戰車討伐京城。京城民眾早便討厭叔段，紛紛起叛迎王師。大叔逃亡到鄢地，追兵趕至，大叔只有再逃亡殘喘。

莊公平弭叛亂後，即把武后遷到城穎。並對她說：「不到黃泉，再不相見了。」但他說了這句絕情話不久，即心生後悔。

獻出奇策其樂融融

城穎有位大臣稱穎叔，一天說有物相獻，求見莊公。席間莊公賜食，只見穎叔把難得的肉食放一旁不吃。莊公怪而問之。穎叔說：「家中尚有年邁的母親，少食肉。君主之賜食，願帶回給母親品嚐。」莊公聽了，大為感動。忍不着說：「你幸福啊。還有母親敬奉，可惜我不能敬奉母親了！」穎叔大奇，即追問何以如此？莊公便說出和太后決絕的前事來，說罷唏噓不已。豈料穎叔說：「這有何難？可以掘地三尺，築一隧道見到泉水的，便不悖君言，母子在隧道便可相見了。也是君無戲言啊！」

莊公依計而行。隧道既成，莊公滿懷興奮，踏步高歌去會母親。太后在另一端入隧道，知道兒子原諒她，能再見到親兒，也激動無比。兩人會面後親情傾瀉，再無芥蒂，心底下其樂無窮。母子相好，成為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