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因為愛上乒乓、保齡兩種球類，我也開始參加一些小型的比賽。偶有得獎，已經喜不自禁。
像那趟，有幸跟會所最厲害的他拍檔打雙打。他一發球，對方已經不知所措。我的任務很簡單，只要發穩球，接得住對方的第一球，已經穩操勝券。那趟雖然贏了，我深深知道是靠運氣與拍檔之勞。
所以當天回到家中，跟家人分享這個好消息時，都不斷說：「贏了，真是運氣啊！」言下之意，就是我跟實力還有一段距離。
到保齡，又是另一回事。年輕的日子，曾是保齡單打冠軍，雖然那是「咸豐」年代的事。只是一年多前打起保齡，那些球道的管理員們不斷游說，說「看你的姿勢，絕對可以捲土重來！」
好！就憑他們的鼓勵，我真的提起勇氣，再進軍保齡。第一場參加的會所內的比賽是讓分賽。因為從沒出賽，所以有大約50分的讓分，意思就是如果我打到150分，再加50分，就是200分了。知道有這樣的制度，我更盡力去打。結果拿了個第8名，已經覺得十分榮幸。
不是第一也快樂
回到女兒家，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剛剛保齡比賽拿了第8，我好開心啊！」
大乖孫見到我這樣高興，有點大惑不解：「你又不是拿到第一，為何這樣開心？」
「那是因為婆婆好久沒有打保齡，能拿到第8，已經喜出望外！」
「但不是第一名啊？」
「是！但人生不用每個比賽都是拿到第一的，特別是第一次參加。很多時候，第一名是由很多的失敗累積出來的！」我不知道小小年紀的他是否聽得明白，但我盡力解釋。
「想想你第一次打籃球比賽，也不是一出賽就拿到第一啊！」大乖孫熱愛籃球，我就用籃球比賽跟他講。
輸贏是人生的命題
很想告訴他，輸贏是我們ㄧ生都難以逃避的功課。
在學時，輸贏就是校內或校外的比賽。在職場，輸贏很可能就是誰升職誰加薪。在情場，輸贏就是誰追到誰。在人際，輸贏就是你有多少朋友，多少人脈⋯⋯
而且有趣的是每一場比賽，總會出現一些旗鼓相當的人。有些是隊友，有些對手，有些是影子般的如影隨形，窮追不捨。
年輕的我好勝，總會想着怎樣可以贏對手。但隨着年紀愈大，視野與見識廣了，看法也不一樣。自己能贏當然開心，但更開心的是為別人的勝利鼓掌，特別是年輕一代。
所以，我一直鼓勵乖孫打乒乓，希望他發展除籃球以外的另類運動。最近，他開始學打乒乓了。看着他有板有眼地打，我就會想像那麼一天，他參加比賽，拿了冠軍⋯⋯
糟糕！為什麼我的思維又掉進輸贏的死胡同，該改變：會想像有那麼一天，乖孫參加乒乓比賽，我就心滿意足了。
原刊於《經濟日報》TOPick網站，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