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培僑前後的幾年，是學校發展最迅速的時期。在創校首20年，培僑只有跑馬地朗園一個校舍。從1967至1970年，培僑先後在銅鑼灣、灣仔和新界上水開辦了共4間分校。
其他愛國學校也和培僑一樣，在這段期間急速膨脹，主要是由於在內地文革形成的政治氛圍下，香港左派陣營裏的家庭，或出於自覺、或因感到機構或同儕的壓力，都把子女送到愛國學校。同一期間，中資機構的業務也迅速發展，需要增聘大量員工，於是為愛國學校的畢業生提供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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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掀起愛國熱潮
在我離開大學之後的幾年，大學生對國家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論文革給內地的經濟和社會帶來什麼衝擊，傳到香港和海外的訊息，卻是正面的多於負面；紅衛兵「造反有理」的口號，在很多地方（包括香港）的年輕人中引起了共鳴。同時，中國在外交上的節節勝利──恢復聯合國席位、美國總統尼克遜來訪、中日建交等，提高了中國的國際地位；加上從海外傳回香港的「保衛釣魚台」運動激起的民族情緒，大學裏興起了「認識祖國」的熱潮。
1970年暑假，培僑教師組團到北京、上海、南京等地旅行，行程由中旅社安排。旅行團中除了有我一家五口，還有我在港大數學系工作時的兩位同事。他們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到北京；看到的一切，令我們感覺十分良好。
翌年，港大學生會首次組團到內地參觀訪問。回來後，訪問團舉辦「祖國萬里行」展覽會，並出版《學苑》特刊，介紹「祖國行」的見聞和感受，在大學內外引起了很大的迴響。接着，港大學生會成立了以推動同學認識祖國為宗旨的「國事學會」。中文大學學生隨後也組織了內地訪問團。
1973年，香港專上學生聯會（「學聯」）舉辦了第一屆「中國周」，介紹各大專院校開展認識祖國活動的情况。學聯又發表〈我們對中國統一的希望〉，擁護中華人民共和國恢復聯合國席位，反對「台獨」。
培僑黃金時期
在那「火紅年代」裏，港大和其他大專院校的學生，與培僑和其他愛國學校的師生開展了多種形式的交流活動，建立了緊密的友誼。師範學院的學生會，組織同學來培僑觀課，和教師們討論教學問題。
1971年初，華潤公司委託培僑為他們的中高級職員提供英文進修培訓。學校利用銅鑼灣分校的校舍，在晚上開辦英文專修課程。吳校長叫我去當這夜英專的主任，請了一批大學生當教師。這批大學生成為培僑的長期朋友，有的更成為我日後在不同領域的合作夥伴。
1971年是培僑在香港回歸前最興旺的一年。那一年，培僑正分校5個單位合共有中、小學超過100班，學生4300餘人。有誰想到，不出15年光景，培僑只餘下一間學生不足1000人的中學。
原刊於《明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