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Jan 03 2025 23:59:59

木蘭的迷思、〈兵車行〉的補白──且看以伊戰爭

2024年11月5日特朗普贏得美國選民授權,再次擔任總統。自此,與他國互相挑釁交鋒,無日無之。

請問各位披搭民主衣冠的可汗
麾下哪一場偉大的正義戰爭
通過全民投票然後大點兵
無愧天子坐明堂

如果真誠地守護百姓的自由
請讓贊同的選民衝鋒陷陣
反對的免除性命被騎劫的兵役
荒原裏的烏鴉就不那樣聒噪了

休說血流成河十二年的木蘭
有些着迷的戰友看她當窗理雲鬢
惻隱滿懷的杜甫先生
當然也要在自己的詩中留白

「生女猶得嫁比鄰」
只是個不讓天下父母崩潰的句子
既然「生男埋沒隨百草」
她們都是對鏡貼花黃的寡婦

面對天時、地利、人和,只要緊貼現實謀求發展,世上每一個國家都在嘗試、錯誤、學習成長中。以技術、效果為優先,適者生存、優勝劣敗的工業革命200多年來,把國族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可是各自標榜不同的理由以大殺傷力的武器不斷交鋒,勝利者哪一位是君子?失敗者都只是流寇梟雄嗎?

被欺凌的抗爭者必須汲取悲劇的教訓,走上文明發展的康莊大道。

「春秋無義戰」,真正的義戰是克制人類自己的貪婪、瞋恨、癡迷,一起面對大自然的災難。

州官點燈 百姓放火

這是個淡化焦慮的比喻:在五十步與百步之間的「森林校園」裏,少數「學霸」欺凌落後的「弱雞」,然後互相挑釁交鋒的事件無日無之。不同歷史背景的社會,要以「軍政」約法三章、收拾殘局,以「訓政」保家衛國、提升國民官僚質素,抑或以「憲政」託付民權、滿足民望?長夜漫漫,誰說得準?

處於不同狀態的族群,其管治方式或者有完美的「百合匙」,不過它隱藏在令人望而止渴的梅子林中。可惜陶淵明沒有撰寫〈桃花源記〉續篇,或者他寫了,卻失落人間,了無痕跡。

於是「禮樂征伐」據說依然「自『天子』出」──可汗大點兵,天下諸侯必須臨危受命,只有討好馴服而已;操戈者當然要遵守出鞘典禮的儀式,聽從軍樂的壯烈旋律,響噹噹伸張正義,「密匝匝蟻排兵,亂紛紛蜂釀蜜,鬧攘攘蠅爭血」,上陣廝殺,殲滅仇敵⋯⋯

說好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那麼,只要州官點燈,百姓就必須放火了!

2025年6月14日美國舉行慶祝陸軍成立250周年的閱兵典禮,僅8日,美國的空軍和海軍已抵達伊朗攻擊核設施,並精準殺害相關的科學家。(Wikimedia Commons)
 

美國無情 戰火四起

這些內政、外交和軍事行動的案例說得過去嗎──

2024年11月5日特朗普贏得美國選民授權,帶着誠信罪行的紀錄,再次擔任總統。

他上任後多次聲稱要將加拿大納入領土,變成美國第51個州。

2025年6月14日美國舉行慶祝陸軍成立250周年的閱兵典禮;6月19日,特朗普發布信息,將於兩星期內決定是否介入以色列和伊朗的戰爭。6月22日,美國的空軍和海軍已抵達伊朗攻擊核設施,並精準殺害相關的科學家;之後,特朗普提出伊朗政權為什麼沒有變天的疑問;接着,有域外的伊朗政客呼籲國民政變,以他的「百日計劃」建立政教分離的民主自由國家。

其實以色列早已得到美國的默許與支援,擁有核子武器。不過作為盟友,6月24日因為與伊朗仍然交戰,一起被特朗普以「粗口」當眾辱罵──「 They don't know what the f**k they're doing!」

再者,美國是世界上第一個使用核武攻擊敵人的國家。1945年盟軍已經勝券在握,這個歷史上最殘忍的抉擇通過民意的授權嗎?──傳說梁思成曾就投擲核武的地點提供參考意見。前後兩次的核武襲擊,廣島和長崎十數萬本來已經是戰禍災民的人命,為什麼還要承受這種後患無窮的懲罰?再見螢火蟲,他們的國籍可以選擇嗎?

一票之差 無視民意

民主與文明、宗教與道義、人性與制度、社稷與民命、手段與目的、權謀與操守、授權放縱與監察制衡、制度歧視與族群尊重、張揚傲岸與惻隱關懷、本國優先與平等開放、意識形態與辯證思維、你死我活與求同存異之間,還有許多嚴肅的倫理課題值得關注。

美國獨立紀念日之前,特朗普的「大而美」經濟政策以51:50的一票之差獲得參議院通過。如果你是個尊重民意的開明領導人,為什麼不收回法案,廣納不同意見予以修訂,凝聚國民共識,攜手並進,折衝「四捨五入」的矛盾?

你僅以一票之「差」就可以擺布天下?對手以一票之「羞」就完全沒有道理嗎?

幕後之人 推波助瀾

「以伊戰爭」有一個令人痛心的漢語雙關意思:「伊」解作第二人稱「你」,或第三人稱「他」。

於是,我介入「以伊戰爭」,就「以你」或/及「以他」去打這場仗。

那邊夜幕低垂的炮火交煎,美國背後有多少博弈盤算?(Shutterstock)
 

美國執棋 他國做子

不投降,就要你滅亡。

在 Sacred 與 Sacrifice 之間,宗教以忍辱犧牲定義神聖,政治以他人的屈辱犧牲成全自己的神聖功勳。

二戰之後,美國將自己控制的「釣魚台列嶼」變成一堆棋子交給日本,背後有多少博弈盤算?身為勝利的同盟者,中國有話語權嗎?

那邊夜幕低垂的炮火交煎,不是亢奮的煙花匯演;儘管你喜歡蜜糖,卻不會讓一隻蜜蜂闖進你的家園。

有些人不張揚粗言穢語的時候嘴甜舌滑,因為遠方的奴僕正為他冒險釀製蜜糖。

民粹氾濫 暗藏陷阱

「By the People」是美國內戰之後林肯總統關於民主理念的金句之一。這個句子的發音融合粵語,提醒我們在民粹氾濫而選擇有限的「民主」操作過程中,隱藏着許多值得警覺的陷阱:

  1. Buy the People 

  2. 擺the People 

  3. 拜the People 

  4. 敗the People !

「People」本來是個超越地緣、族裔、國籍、制度、身份和意識形態的名詞。

宏觀那些獲得民意授權的政客,或者政治社交場合當紅的文化人物,他們的言行作風、人格特徵、社會背景和千絲萬縷的利益布局──官場政客、社交藝人、富商巨賈交叠的身份糾纏不清,當下的監察、制衡還有許多嚴重的盲點和漏洞。

木蘭回鄉 歸見天子

木蘭「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彊。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借明駝千里足,送『兒』還故鄉。」這場戰爭除了讓「可汗」變成「天子」,沒有長子參軍的木蘭爹娘等到這一天也太幸福了。

更有幸的是,他們當時趕不上木蘭,十多年來牽腸掛肚,愧疚得思覺失調,不懂得那個回鄉的俏丫頭竟是人工合成的偶像。

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代父從軍 手刃敵人

「忠孝兩全」、「性別平等」……當然是值得掌聲鼓勵的標籤。

不過,木蘭在戰場上忠孝兩全、性別平等地手刃了多少個敵陣的「木蘭」,誰有興趣深究?

代父從軍是一齣別有用心的悲「喜」劇,太多烽火血腥的留白了。

「對鏡貼花黃的寡婦」──如果正視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大量婦女從事性工作,這個句子有更難堪的想像……


意象原型:

許志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