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Jan 03 2025 23:59:59

馮以浤:把昔日好時光、人和事、感覺、想法、都書寫下來

陳煒舜的序言寫得通透。他明白馮老師這些年為男拔萃所做的,已超越一般舊生對母校的貢獻了。其中又以與陳慕華博士合寫《役己道人》屬迎難而上、堅持到底,不成功、不罷休之作。
圖片:作者提供

陳煒舜教授把馮以浤老師撰寫的兩部著作《春華秋實——拔萃山上的往事》、《春風舊雨:回歸前香港教育論說長短篇》都帶到馮老師家。兩位手持著作、拍照留念,並把照片WhatsApp給我,讓我看看他們面對新書的喜悅之情。看起來,負責編輯此兩部書的陳煒舜,面對鏡頭,顯得更為開心呢。

陳煒舜一年以來的辛勞,可見成效,他把馮老師的作品梳理出秩序來,作品可觀性更高。他的任務如期完成,「飲得杯落」了。

事實上,很快就會有「飲宴」場面了。馮老師為他今年8月的90壽宴策劃多時,原定宴請400人的,因改了場地,人數被迫減半。馮老師興致仍是一般的好,就是有點傷腦筋,該請誰呢他的好朋友多不勝數,大家都希望獲得邀請,可以在壽宴上見到馮老師。出席者皆可獲得馮老的兩部最新著作,該更開心了。

陳煒舜說:「此書的編纂最早是由我提出的,因此馮老師讓我擔任主編。現在能順利出版,的確樂見其成,也鬆了一口氣。希望這一類關於校史兼回憶錄的書籍日後陸續有來。」

葛賓校長回憶錄

馮老師寫「拔萃山上的往事」,有些文章,早已看過。就是沒看過他寫入讀男拔時,校長葛賓(Mr. Goodban)的故事。

拔萃男書院校長葛賓(Mr. G. A. Goodban,1938-1941;1946-1955)
 

馮老師這樣寫:「葛賓校長熱愛音樂,也是大提琴好手,因此自然會積極地在拔萃和香港教育界提倡音樂。他是1940年成立的香港學校音樂協會和1949年成立的香港學校音樂節的主要推手。它們在促進香港學生對音樂的興趣上起着巨大的作用。在他的影響之下,戰後大約有三分一拔萃學生加入了香港學校音樂協會。學生會員只須繳交年費兩元,便可以免費參加由協會在港大陸佑堂或拔萃大禮堂舉行的音樂會了。這些音樂會每年分別在港島和九龍舉行約六次,主要由香港的名家演出。我在拔萃先後經歷了三位校長。從小五到中五是葛校長,中六兩年是施校長,到回校任教時是郭校長。」

「他們三位都是極之關心和愛護學生的校長,都是我們身為教育工作者的典範。他們治校的理念和風格各有不同:葛校長的嚴謹、施校長的開明、郭校長的放任(laissez-faire),都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時代不同、人事迥異,管治的態度和方法自然有別。

葛賓也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他1911年3月13日生於倫敦,1934年畢業於牛津大學。在學時曾領導公教學生運動。我就讀拔萃的九年之中有七年由他當校長。經過七年的接觸,他留給我的印象既是一位精明冷靜、不茍言笑、令人敬畏的權威型校長,也是一位咬着煙斗、時刻在思考的學者。他任內(1938至1941年;1946至1955年)的主要工作是恢復學校的元氣。這點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馮老師的同窗好友,冬天愛穿長身藍色棉袍的黃兆傑教授。
 

馮老師大學畢業後,應當年的校長Mr. Lowcock(郭慎墀)之邀,返回母校任教。這時期,他的另一位同窗好友黃兆𠎀也到母校,教了幾年,隨後兩人返回港大工作。那些年,來到冬天,同學可穿藍色棉外套,黃兆傑則穿長身藍棉袍,很像五四文藝青年。他的穿着,當年成為校園一道亮麗風景。

《阰報》創辦

馮老師在學校創辦了《阰報》。就我所知,先後為校報寫稿的有湯顯明、周斯富、羅啟銳。而我的第一篇文章在《阰報》出現後、讓我有此想法:用墨水筆寫下來的文字,變成印在白報紙上的宋體字,特別有說服力。

馮老師在學校創辦《阰報》。
 

《春華秋實》較《役己道人》平易近人

陳煒舜的序言寫得通透。他明白馮老師這些年為男拔萃所做的,已超越一般舊生對母校的貢獻了。其中又以與陳慕華博士合寫To Serve and To Lead : A History of the Diocesan Boys’School Hong Kong(《役己道人》)屬迎難而上、堅持到底,不成功、不罷休之作。

馮老師(右)與陳慕華教授(左)在分享會上。他們合作,寫成To Lead and To Serve
 

「與《役己道人》相比、《春華秋實》一書的文筆更為平易近人。如提及中二時因踢足球而與葛賓校長對峙、中四時驚豔於新教師郭慎墀的物理課、會考後在新校長施玉麒(Rev. George She)的勸說下升讀原校中六,這是以學生/校友的身作為敍事者,翠綠滿眼。」

馮以浤老師與周偉堂老師在學校草地踢足球。左起第一人為馮老師,第三人為周老師。
 

我為《春風舊雨》寫的序言如下:

馮以浤老師精於棋藝,他棋下得那麼好,當然是因為他熱衷於此道。還有,他為人很有耐性、夠專注、懂得處理眼前一局,遂能下好每一步棋,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來到書寫香港教育,一如下棋,他有此能耐,把每一段都記錄下來。香港的中小學教育怎樣從上世紀初一直走到今天這個局面,他顯得有條不紊,把它梳理清楚。

馮老師對學校該如何推動課外活動,更顯出他的識見。他是推動學校課外活動的先驅,自能現身說法,講出其中要義來。

馮老師20至30年前寫的教育隨筆,隔了那麼多年再看,道理仍在,論據一點不過時。我只是有點擔心,老師語重心長的話,到了今天,仍會有人聽得進去麼?

張灼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