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偶然,一是擁抱它,一是將它定性,甚至在定義上大大改它一把,將必然性的金剛圈套上,一索。說白一點,如果沒有選擇的干擾,偶然就會成為必然。

錢穆在《國史大綱》的結語:「政治不安定,則社會一切無出路,社會一切無出路,則過激思想愈易傳播流行,愈易趨向極端。」要對此加以糾正與遏止,又不知費國家民族多少元氣與精力。中國人對此都應三思。

自古以來,器蓋常常被打破或失落了,就好像中國人常常遇上失望。但中國人並不氣餒,不斷為器物補上蓋子,正如他們在器蓋上加上鳥、蓮花、佛塔和獅子等裝飾,不斷地借助神靈瑞獸的力量,把希望成真。

風鈴木的樹名很有意境。進入初春以來,風鈴木的黃花和紅花又在香港各處出現。每天上下班,都會經過大埔道路旁一個小公園,看到七八顆風鈴木開着黃花,不時有停下觀看的衝動……

我先到倫敦,兩日後往牛津看兆傑,在他附近的小旅舍住了三天。對來自亞熱帶的我來說,英國的冬天頗冷,但旅舍沒有中央暖氣,床邊的暖爐是要按時付款的……

市場是小人物的領域,是自由的領域;市場進行着不斷的鬥爭,反對壟斷。但壟斷是大人物的領域,是壓制他人的領域;壟斷只有依靠國家的活動才得以存在……壟斷之所以能處於統治地位,是因為它在經濟的角力上否定了自由和平等,進而也就在政治舞台和文化舞台上否定了自由和平等。

多年未有回鄉,適逢早前清明,決定回鄉祭祖。從深圳北乘高鐵,四個小時便可直達,跟昔日十多小時候長途巔簸,不可同日而語,大大拉近了跟故鄉的距離。重返故里,幸得叔伯弟兄仍然熱情款待我這個「窮親戚」。大清早攀山拜祭先祖,午後回到家祠進香,眼前不少婦孺以扁擔,前後掛上竹編提籃,從鄉間小路前來……印象中,二十多年前,嫲嫲就曾拿着類似的提籃帶我到黃大仙拜神。想不到人在故鄉,卻勾起一陣緬懷舊事舊物的「鄉愁」。

在看中國術數的時候,我們想聽到天干、地支等詞,可是大家又知否追些字詞的出處?彭家發帶讀者進入中國術數的世界……

旅行回來,我讀了一本印度學者寫的阿旃陀藝術著作,書裏也提到壁畫變色,畫面愈來愈模糊,並深以為憂。我以為這是年深月久的必然結果,完全沒有料到是錯誤的人為保護所造成,而且是盲信英國技術必然先進之故。

香港沒有一家正規的美術學院,目前,連一本像樣的藝術雜誌也沒有,沒有一家文化藝術研究院。許多所謂著名藝術家也只是為「稻粱謀」。各大博物館看不到一件油畫作品。高水準、高質量的高雅藝術品屈指可數。本土藝術品牌被邊緣化,這樣的局面一日不改觀。香港的國際藝術中心只能是一句美麗的謊言。

愛是連結,交接連結得愈廣愈深,愛得愈加透切。濃郁的愛柔如水,剛如石,是辛辛苦苦鍊成的。

李小龍常被誤稱是空手道高手,起初,他亦不厭其煩地解釋空手道與中國功夫的分別,此時,他便多了個截拳道招牌,方便說明有別於一般的傳統中國功夫和空手道⋯⋯李小龍的截拳道,縱然他未能在有生之年講解清楚,但這肯定是一個反傳統的嘗試。

在狡詐的砵甸乍的誤導下,大清的多項權益遭到嚴重損害。根據這個連道光帝也極為贊許的《中英虎門條約》,天朝失去了作為主權國家無容討論的關稅自主權和領事裁判權,給了英國片面的最惠國待遇,賦予了英國軍艦常駐通商口岸和在口岸租地建房的特權。砵甸乍不僅為大英帝國謀取了巨大利益,同時也為西方列強在華利益均沾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春雨瀝瀝,乍暖還寒。 人事世事,像這氣候般飄忽。 時去不可追,機去不可追,情去不可追,人去不可追。 春夢不多時,朝雲無覓處。 記取兩個字: 珍惜

經歷過文革的人大概都聽說過李敦白這個名字。 1966年10月1日,李敦白被邀請上天安門城樓。《人民日報》和各地報紙都在頭版刊登了他和毛澤東的合影。於是李敦白的大名頓時傳遍全中國。李敦白的英文名叫Sidney Rittenberg,是第一個加入中國共產黨的美國人……

當四周喧嘩人心分裂之時,真的有需要回到自己的內心。《皮下之慌》不毛之地與內心的孤絕結合,形成了強大的吸力,容易使人沉溺。多喜愛熱鬧及不能忍受孤獨的人,同樣可能進入這種特殊的黑洞,看你是否另有發現。

21世紀中國人追求中國夢,求的是民族復興,從《國史大綱》的故事,當然是回到秦漢隋唐,而不是宋明清。「秦漢隋唐統一相隨並來的,是中國之富強。」(錢穆語)。但宋朝的統一欲始終擺脫不掉貧窮的命運,元朝和清朝是狹義的部族政治,沒有秦漢隋唐的高遠理想,源由戰國時代的學術,向中國由貴族封建移轉到平民統一,所以平民的劉邦成功了,項羽、田橫這些貴族皆不能成事,錢穆稱這是「觀世變」。

中大校園沿山而建,誠然是個山城。每逢早春,校園常為煙霧圍繞,增添幾分神秘、浪漫。煙霧有時來得快,走得也快。不過,那是最好看的時候,因為大自然以周遭環境作為超廣角舞台,演示景色的千變萬化,有時若隱若現,有時此隱彼現,令人目不暇給。處身其中,靜觀之餘,如有相機,把一刻變為永恆,並與人分享,別有一番生活趣味。

布拉格是我第一個遊覽的歐洲城市,它的確是一個非常有韻味、令我陶醉、甚至有點神魂顛倒的城市。吸引着我的當然不止於此,還有那難得的異國友情。因此,在飛往古巴途中寫給女朋友的信裏,我用「失戀」來形容我離開布拉格時的心境。

基督教會創辦學校,教育華人英語和授以基督真理,希望培訓本地華人承傳宣道之職。經歷半個世紀努力,曾接受英人教育的華人,亦於十九世紀中期加入編著華人學習英語書籍,其影響力不限於中國本土,更遠及日本和美國,對日後中英兩文雙語學習發展,奠定歷史重要一頁。

斯當東十五歲前便被安排家庭教師授以中文,並從遊歷和上流社會交往中增強斯當東學習中文水平。從此途徑分析,漢學熱於十八世紀傳到歐洲大陸後,再從法國延續到英國上流社會。可是作為馬禮遜在東印度公司的上司和學習漢語的指導者,斯當東的貢獻幾乎被歷史遺忘了。

資產階級是靠原統治階級賦予的特權而興起的。他們原就屬於特權階級,時移世易,他們從商人那裏學到了新的手法,把擁有這種特權的人數缩得更少,變成一個有高度壟斷能力的少數集團。壟斷,是資本主義與生俱來的DNA。

《通書》春牛圖有兩個主要圖像──一為春牛,一為牽春牛之芒神,它預測着當年農耕天氣、雨量、干支、五行和收成;因此,春牛和芒神渾身上下,都表徵着某些意義和指示。

早年的香港,不少家庭都擁有一部腳踏衣車,一則可自家縫製衣裳,二則如果熟手,也可替人修補加工,賺取外快。隨着60年代後的工業起飛,製衣業成為本地主要的工業之一,對縫紉女工需求大增,據聞不少女工,童年時曾幫家人車衫,練就出一副謀生的技能,打出女性自主獨立的一片天。

三吳清源與木谷研發的「三連星」革命性新思維,打破日本數百年來之傳統,尤其自秀策以來,不走小目開局,可謂絕無僅有!

《荒謬啟示錄》在多個國際電影節中獲得最佳電影獎,主因故事題材其實可發生在今天世界任何地方。金錢、權力、宗教、法庭,都有見不得光之處,而人多少會受到逼害,幾乎是命運使然,那正是該片控訴之處。

文化的自覺,主要是指對自己母體文化的認知。如果缺乏這種認知,必然會產生一種迷失和困惑感。當這種迷失和困惑感愈大的時候,就會產生離心力,當離心力愈大的時候,社會就會產生墮落和動亂。

秦觀和黃庭堅都是蘇軾弟子。蘇軾和當權派政見不同,不得重用,時常流放於外。他的弟子也不能免。秦觀便接連被貶至杭州,郴州,和偏遠的廣東雷州。他不禁要問:投身官場是非之地,究竟為了甚麼?

李小龍的荷李活貴族徒弟,可謂星光熠熠,包括當時得令的大明星、名導演、編劇家和多間影視公司的高層人員。事實證明,李便是透過這個人脈網絡,獲得在荷李活繼續工作的機會。李小龍時來運到,雖然香港的粵語片式微,但無線電視和嘉禾影業,便剛好在此時期相繼成立,為他提供日後返港發展的有利條件。

在不足三年的任期中,砵甸乍同前任的關注點大同小異。前一年多的時間,他主要是使用武力恫嚇清廷,迫使天朝簽訂了確保英國利益的《南京條約》,又積極獻身於將「草約變條約」的交涉中,利用清官員不諳國際法的弱勢,主導着「定安則例」的後續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