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的發展，讓職場的命運兩極化：少數人站上金字塔，多數人陷入流沙。以科技界為例，微軟在2023年裁了一萬人，今年到目前又裁了一萬五千人。Google在2023年裁了一萬兩千人，今年6月再對員工提出「優退方案」。裁員原因當然複雜，但關鍵就是重新布局，全力投入AI。
科技業以外也很慘。美國聯邦儲備銀行紐約分行6月的報告：21到24歲失業率創10年新高。原因之一是AI開始取代入門的行政、會計、財務、研究、法律⋯⋯等工作。AI公司Anthropic的執行長說得更白：5年內，一半的初階白領工作都會被AI取代。
AI人才爭奪戰
在這片裁員、失業的陰霾，AI人才卻呼風喚雨。5月，OpenAI開價30億美元併購自動程式生成工具Windsurf。談判破裂後，Google以24億挖走這家公司的執行長和資深主管。不買公司，只買人才。
而6月，臉書以143億美元投資新創公司Scale AI，條件是創辦人必須帶一群人才到臉書上班。這些令人暈眩的數字後，未必有清醒的策略。沒有任何公司完全知道AI將如何影響產業和經濟。唯一共識是：AI是這世紀的最大機會（或危機），先搶到人才準沒錯。
其實這不是AI時代的新觀念。管理學大師柯林斯在《從A到A+》中就總結：公司是巴士，A+公司請不對的人下車，找對的人上車，把對的人放在對的座位，再一起討論把車開到哪。
他舉1970年代富國銀行為例，執行長庫利（Dick Cooley）預見法令鬆綁將造成銀行業巨變，四處延攬人才，有時甚至沒有明確職缺。庫利說：「創造未來就得這樣。我未必能看到改變，但我請來的人看得到，也足以應變。」
預言了今天的科技業。
人才 比策略重要
50多年前的富國和今日的Google都相信同一件事：人才，比策略重要。有對的人，好的策略自然浮現。相反的，對的策略沒有人才，也只是幾張空洞的投影片。
於是在今日的矽谷，公司絞盡腦汁來吸引、留住人才。錢和股票不用說，免費三餐和不限量的濃縮咖啡是基本。工作的意義要夠大、一起上班的同事要夠強、上下班專車接送、辦公室開在生活機能完整、多采多姿的地段、允許在家上班，每個月一個星期五放假，讓員工「照顧自己」。萬一不孕，還補助人工生殖和領養。
巴士停在樹蔭，風雨前一片寧靜。每個人都想上福利巴士、「照顧自己」。無奈的是，我們都可能收到「優退方案」。不想優退，就得轉型。在被取代之前，用AI取代自己，用自己超越AI。從A到A+，從「人力」，變「人才」，爬出流沙，走向金字塔。
原刊於作者Facebook專頁，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