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圖片說明:牛津大學基督學院的學院餐廳。(圖片來源:Pixabay)
2014年6月10日,我們訪問了牛津大學,拜訪了牛津大學執行校長安德魯‧漢密爾頓(Andrew Hamilton)教授,並與大學國際策略總監桂洛仁(Loren Griffith)會面,隨後又考察了享有盛名的住宿學院之一── 哈特福學院(Hertford College),與在該學院任教的牛津大學首位華人教授──崔占峰教授進行了交流。
自古以來人才輩出
牛津大學建校於1167年,是英語世界中最古老的大學,也是世界上現存第二古老的高等教育機構。牛津產生了至少來自7個國家的11位國王,6位英國國王,47位諾貝爾獎獲得者,來自19個國家的53位總統和首相,包括25位英國首相(其中13位來自基督堂學院),12位聖人,86位大主教以及18位紅衣主教。
目前該校共有11700多名本科生,9850名研究生,總體師生比為1:8。目前大學共有38個住宿學院,其中30個擁有本科生,包括哈特福學院。
在我們短短的考察期間,對牛津大學住宿學院制度有了一些了解。
本科學生專業與住宿學院總體情況
根據2013年12月底牛津大學的統計,在所有本科專業分類中,人數最多的依次為醫學(957人)、現代語言學(815人)、哲學、政治與經濟(PPE,749人)、歷史(705人)、化學(694人)、英語學(688人)、法學(676人)、物理學(596人)、數學(579人)、工程學(575人),而人數最少的專業依次為心理學哲學與生理學(PPP,1人)、心理學(3人)、神學與東方研究(3人)、神經科學(5人)、人文學(8人)、古典與東方研究(10人)。牛津大學國際策略總監桂洛仁先生介紹說,牛津大學的學科基本都在世界排前10名,其中有3個學科是世界最好的,分別為醫學、哲學和數學。
在11700多名本科生中,留學生數為1154人,接近10%;在9850名研究生中,留學生數接近4000人,高達40%。來自中國大陸、香港及澳門的本科留學生人數最多,為335人,其後依次為德國(172人),美國(154人),新加坡(140人),愛爾蘭(85人);如果加上研究生,那麼最大留學生群體來自美國,1486人,其後為中國大陸香港及澳門(908人),德國(788人),加拿大(395人),印度(381人)。
在本科住宿學院中,本科生規模基本在300–450人。這些住宿學院都分佈在牛津城內,構成了與眾不同的城市風格。
哈特福學院學生情況
牛津大學每一個住宿學院都是高度自治,以住宿學院為單位,開展本科生教學與活動。目前哈特福學院約有600名學生,其中400名本科生,近200名研究生。英國本科學生根據學習成績,在畢業時取得不同的學位等第,榮譽分別為一等,二等一,二等二和三等。牛津大學對各本科學院畢業生成績的評估用了特有的諾林頓表(Norrington Table),根據每個學院取得不同等第的學生人數,對各學院進行打分。 2012–2013年度中,得分最高的是新學院(New College),得分為77.07%,其後為三一學院(Trinity, 76.32%),聖約翰學院(St. John’s, 76.15%),默頓學院(Merton, 76.14%),哈里斯曼徹斯特學院(Harris Manchester, 73.60%)。
哈特福學院在2013年的120名本科畢業生中,有35人得到了一等榮譽,73人得到二等一。排在當年諾林頓表的第18位,得分69.33% 。
最美麗的住宿學院
哈特福學院的前身是建於1282年前後的哈特會堂(Hart Hall),以最美麗的住宿學院之一而聞名。著名的地標 —— 嘆息橋(Bridge of Sighs)連接了學院教學行政樓與學生宿舍樓。住宿學院共有112間單人宿舍,供本科一年級學生入住,其他學生則住在學院附近的宿舍樓內。學院只有3個教師停車位,所以教師並不住在學院內,但他們大都住在牛津城內,離學院只有5–10分鐘車程,學生與導師的見面就十分便利。但是院長(Principle)在學院內有一處住房,供他居住。
住宿學院內設施齊全,有學生餐廳、教師餐廳、學院小禮拜堂、學生活動室以及學院圖書館等。
導師制下教師身心投入
我們與在哈特福學院任導師(Fellow)的牛津大學工程系化工專業崔占峰教授進行了交流,他在牛津大學工作已整整20年。 1994年,他成功申請到了牛津大學化工專業的講師職位,在2000年,牛津大學首次在工程系化工專業設立教授崗位,他在全球競聘中脫穎而出,成為牛津大學800年曆史上首位華人教授,目前還擔任牛津組織工程與生物加工研究中心主任。
「牛津大學的每個教師都有兩頂帽子」崔教授告訴我們,「一是在院系的教職,二是在住宿學院的職務。」而牛津大學所有本科學生都直接向住宿學院提交入學申請。例如,崔教授屬於哈特福學院,那麼根據要求,他每年為學院招他所在專業的學生2名,完全由他面試,並做最終決定。
教師招生權利為何如此之大?原因在於,這名把學生招進來的老師,就自然成為該生的導師,學生在本科階段的3年或者4年的學習,完全由他負責。教師每週要與這些同學進行一對一或者一對二的授課、討論,每次時間為一到一個半小時,這些都計算在教師的工作量之內。用崔教授的話來說,在這樣的指導下,學生的學習潛力、用功程度、理解表達能力均表露無遺,是藏不住的,這也加深了師生之間的密切聯繫。如果教師所招進來的學生無法按時畢業,或者畢業成績不理想,那麼他就會在學院裏引起人們的注意,對將來的招生不利。這一大膽的招生制度,保證了教師必須全身心投入到培養學生之中。
追求教學深度和廣度
牛津大學的教師在院系中的教職是開設針對某一年級的專業課,但在住宿學院中,他的學生年級跨度是從新生到畢業生,一對一的授課內容也不僅僅是某一門課程,這樣,對教師的教學廣度和深度都有相當高的要求。
牛津大學的教師沒有每年多少篇論文的要求,也沒有晉升制度。目前大學的教授人數僅100多人,其他教師均為講師。講師和教授的區別只是一個稱呼上的不同,能在牛津大學執教已經是極高的成就,牛津大學很多講師也是英國皇家學會院士,他們的年薪並不一定低於教授。
做人第一,修業第二
牛津大學2013年度經費的1/3來自政府撥款以及學費收入,1/3來自科研經費,還有1/3來自基金的運行收入及社會捐贈。牛津大學的基金總額截止到2013年7月為40億英鎊(約420億人民幣)。
牛津大學本科教育所實行的小班化,單獨討論的授課方式給財政帶來了巨大壓力,據統計,培養一名本科生,每一年學校要額外補貼3000英鎊。儘管如此,執行校長安德魯‧漢密爾頓2010年5月在南京舉行的中外校長論壇上表示:「我們可以停止投資樓房和設備,但不會停止投資導師制,因為它是我們特別的優勢。」
淡化專業重視師生聯繫
由於硬件條件的限制,牛津大學的住宿學院不能容納所有學生,也無法安排教師入住,但她用導師制保證了教師對每個學生的關愛,密切了師生的聯繫,這就是實行博雅教育所希望達到的。正如本書中所述,英國的本科專業分類太細,無法做到「博」所體現的淡化專業,但在其他4個要素中做得非常出色。
博雅教育在牛津體現
通過導師的言傳身教,讓學生體會到「做人第一,修業第二」;以導師制為紐帶,以學生為中心,把育人放在一切工作的首位;在每週的授課與討論中,鼓勵學生質疑,培養批判性思維能力;豐富的第二課堂,使學生在社團和社會活動中學會了與人相處,培養了各種能力。
牛津大學的傳統、特色、對教師的吸引力以及對人的大量資金投入,是其他大學很難模仿的。但在辦學方式上,有一點是相通的,必須堅持以學生為本,以育人為中心,培養真正體會到「做人第一,修業第二」的高素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