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Jan 03 2025 23:59:59

道聽塗說的故事:藍玫瑰的澳門賭債 丁老闆的人肉攬枕

原來人老了,是男是女無所謂,他只需要一個溫暖的人肉攬枕,作伴入睡。錢,換來明碼實價的舒適,就是那麼簡單……

沒錢,如能遇到有錢人,攀藤附葛,錯嗎?

愛情,對於年輕人,是衝動;對於老年人,只是交換。

在渣甸山的一座豪華房子內,沒有歡笑,只有計算。

五個菲律賓老傭,離鄉別井40年,等待87歲主人丁富死後,才告老歸田。30來歲的司機叫阿俊,高瘦壯的前健身教練,性格單純猶豫,離婚後沒有地方住,為丁富當司機,享用免費宿舍。

常常對窗嘆氣的女人叫藍玫瑰,50多歲,見錢開眼,可是,有了錢,轉眼又花光;她臉孔標緻,都是科美的結果,玫瑰前身是大富豪的「媽媽生」,黑道男友被斬死後,萬念俱灰。丁富的太太13年前病逝,他經朋友介紹,找來了玫瑰做伴侶,對老男人來說,蒼蠅也是可口的肉;不必有性,晚上有個女人抱抱就滿足。玫瑰抽一口煙,問自己:「這老頭兒何時升天,讓我分點錢,過自己的生活!」

丁富是一個不苟言笑的老人家,五感都退化了,只想好好過小日子。五官特大的他,富二代,賺了一張「卵巢彩票」;今天的他,怕只怕心臟病突發。傭人問:「Sir,要不要在花園種些牽牛花?」他搖頭:「曼陀羅遍地叢生,我愛有毒的野花。」

在白天,這房子所有的燈被關上;在晚上,講是講非是菲傭的開心時刻;丁老闆呢?他的電子奶咀是手機,而最尷尬的,是菲傭偷窺到他在看AV片!

眾人之中,最「無事忙」是藍玫瑰,大屋是她的表演舞台,此刻假裝和丁富放閃,那刻便穿上deep V衣服來謀殺時間,可惜都是時裝車禍。

某天晚飯過後,玫瑰霎時衝動,向丁富撒嬌,語氣卻充滿隱性仇恨:「你什麼時候立遺囑,照顧我下半世?」丁富並不愛玫瑰,他開個玩笑:「你這徐娘還有什麼法寶拿出來和我交換?」司機阿俊在旁偷笑,臉頰上出現邪氣酒窩,這一笑,惹起藍玫瑰的慾火。在雷電交加的深夜,他們躲在廁所越軌了。

某天,藍玫瑰告訴丁富:「我的一個內地親戚,移居澳門,我要探望她。」丁點頭:「我叫阿俊陪你,早上去、晚上回!」

丁富一個人在家玩拼圖遊戲;寂寥,如腳甲;依賴,如腳皮,他其實想通通剪掉。人老了,總要學會堅強。

晚上,兩個彪形大漢陪着阿俊和藍玫瑰回家,把她連滾帶爬,推在地上。她跪在丁富面前,嚎啕大哭:「我貪玩,去了賭場,借了他們的錢!」最終,丁富開了一張數十萬元的支票打發大漢離開。

無賭的地方,有陽光,但是有賭的地方,有快樂。如此這般,玫瑰不斷去澳門,於是慣常地要丁富開支票解困。丁富對玫瑰說:「我不是提款機;每一次,你哭哭啼啼過後,又去澳門,阿俊沒有辦法阻止你。玫瑰,你是否患上了賭博強迫症,快去看醫生吧!」玫瑰抱着丁富的腿哀求原諒,跟着灌盡了兩瓶Macallan,昏倒睡着。

丁富決定找律師問問:「這些人陪玫瑰來香港收數,有沒有犯法?」律師探究:「他們有沒有語帶威逼?使用武力?或暴力?例如拍打枱面?」丁答:「沒有。」律師再問:「手上有沒有拿着任何東西?就算一份報紙也可以,因為裏面可能藏刀?」

丁搖頭:「都沒有,他們斯文禮貌;像銀行職員多一點!」律師解釋:「法律上,『刑事恐嚇』是指一個人以言語、文字或行為,向他人發出威脅,內容涉及傷害受害者的身體、財產或名譽,但在你的case,這些元素全都沒有!」丁點頭:「也對!」

律師想一想,說:「但有另外一個法律角度:非法賭博的債務,在香港是『無效債務』,法律不會保護。當然,玫瑰和賭場的賭博交易,也許澳門法律適用於香港,於是在香港追澳門賭債,或可變得合法,不過,香港法院在審理『追數』案時,未必一定同意使用澳門法律!」

丁富笑:「好角度!」

律師建議:「下次,先拒絕還款,如果那些男人出言恐嚇,便可以有理由立刻報警拉他們!」

玫瑰又欠賭債,兩個男人照舊陪同玫瑰回家,她例牌哭哭啼啼。丁富不慌不忙,說:「今次,我絕對不會開支票,你們喜歡的話,可以把藍小姐帶走!」追數佬無可奈何,把玫瑰拉去一角,「吱吱浸浸」後,將玫瑰帶走。她大叫:「救命呀!」

丁富低頭,想想:「律師告訴我,法律上在這情況下,我見『死』不救,不會犯法的!」他對玫瑰心灰意冷。

玫瑰走後,阿俊為了自保,「爆大鑊」和盤托出:「丁先生,過去發生的事情,全是藍玫瑰小姐自編、自導、自演,根本沒有賭債這回事,不過她給了我掩口費,我衰,沒有告訴你真相!」

因為寬容,生活才得純淨;但是,君子不立危牆下,智者不涉險灘中:丁富決定和玫瑰「斬纜」,他叫阿俊送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給藍玫瑰,叫她以後也不要回來!

有時候以為身邊人是一枝玫瑰,其實是花瓣脫落後的乾枝,莖部還有尖刺!

這天,小滿之後,夏至之前,晚上行雷閃電,丁富抱着阿俊睡得很甜很甜,阿俊的工資加了五倍,因為他有了額外被「物化」的工作:陪丁富入睡。

原來,人老了,是男是女無所謂,他只需要一個溫暖的人肉攬枕,作伴入睡。錢,換來明碼實價的舒適,就是那麼簡單……

李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