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勇

張楚勇

任教於香港城市大學公共政策學系。生平好讀書,特別是政治學的書,並認為政治秩序的建立,是人類文物的基礎。在大學任教之前,曾在香港政府的四個部門工作,並在香港和倫敦的電子傳媒任職十多年。
艾殊在《自由的言論》一書所說的:「我們需要表達自由的第一個理據,便是去充分踐行個人的人性。」(Wikimedia Commons、Amazon)

自由的言論與寬容

英國傳媒人和學人艾殊認為,要保有自由,勇氣和寬容這兩種精神缺一不可。自從網絡世界雄霸我們的溝通平台後,我有種印象,就是論者愈來愈勇不可擋,但卻很難對異議者寬容。這現象也發生在不少堅持自由的諸君當中。

鄂蘭指出,任何獨裁者都不能單獨統治,他們必須借助眾多的同謀者才能實行有效統治。(灼見名家製圖)

閱讀鄂蘭:思考獨裁統治下的個人責任

鄂蘭的洞見就是說,犯上滔天的邪惡罪行,不只是大魔頭的責任;如果社會上充塞了大批拒絕思考、不作個人道德反省和判斷的普通人,在一定的歷史社會環境下,往往有意無意間成為了邪惡的同流而不自覺。

大學教育最獨特的地方,是進行人的文明教育。(灼見名家製圖)

學何以大?我對大學教育的一些看法

當下我們對一所大學的成敗判準,往往集中於其國際排名、畢業生在名牌企業的就業率等,容易使人誤以為大學主要是為企業機構培育能幹的員工,或教授的專題科研比啟迪本科生的整全教育來得重要。

我在1964年隨家人搬進蘇屋邨。首先入住的,是離大門口最遠,最接近後山的牡丹樓。(Wikimedia Commons)

在深水埗.憶孩提時

孩提時,看見一些街童在鐵皮屋附近拾荒,其中一個在垃圾堆中撿起一片方包吃,沒多久那個男孩便嘔吐大作。當時的情景讓我感到很震動,也使我清楚知道,在70年代香港經濟起飛前,有些人是貧困如斯的。

過去近四分一世紀,我在香港城市大學工作。每一次路過龍珠街,都見到雪糕伯伯在賣雪糕。(香港青年旅舍協會)

活着.在深水埗

上世紀60年代初至80年代初的近20年,我在長沙灣和蘇屋村度過我的童年和青少年生活。出來工作和結婚後,我暫別了這個社區。

假如政府或特首涉及涉嫌違憲、違法、瀆職或其他不專業的事情,政治中立的專業公務員不但不能對之視若無睹,而且有責任用有效的方法作出揭發和舉報。(灼見名家圖片)

政治失責下談公務員的政治中立

公務員事務局警告要求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參與集會的公務員不要衝擊公務員政治中立的原則,並提醒公務員,他們為在任特首和政府服務時必須完全忠誠,並且不能以公職身份參與政治活動。這個警告的問題出在哪裏呢?

《通向奴役之路》令海耶克聲名狼藉

1944年3月和9月先後在英、美兩國出版的《通向奴役之路》(The Road to Serfdom)既令海耶克(Friedrich A. Hayek)聲名大噪,也同時令他聲名狼藉。   印行超過100萬份的暢銷作 這本書讓海耶克聲名大噪,是因為這本討論政治社會理論的嚴肅讀本,竟然成了當時暢銷一時的書籍。 據第三任英文版海耶克全集的總編輯Bruce Caldwell 說,芝加哥大學出版社估計他們的英文版《通向奴役之路》一書自出版以來,銷售量已在35萬冊以上。這本書能夠成為暢銷書,一大原因是此書美國版出版後不久,美國的《讀者文摘》即決定把它的摘要轉載,並且替其書會出版和發行摘要的單行本。Caldwell表示,《讀者文摘》當時的發行量約在875萬冊左右,因此據估計《通向奴役之路》的摘要單行本最終印行了超過100萬份。 《通向奴役之路》出版後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國際政治秩序進入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世界,和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形對峙的冷戰格局。把納粹主義和社會主義同樣批評為是侵犯個人自由的極權制度的《通向奴役之路》,其立論雖然很具爭議,但它的主張在意識形態爭持不下的冷戰年代,卻同時受到敵對的兩個陣營一致的重視,致使海耶克的這本書洛陽紙貴,甚至被翻譯成多國文字,成為海耶克最為人所熟悉,和最多人閱讀的著作。 就華語世界而言,戰後台灣,在海耶克的首位華人學生周德偉的推介下,殷海光早在1953 年便在《自由中國》雜誌上發表了他選譯的《到奴役之路》。中國大陸對海耶克的著作也很重視。本書譯者滕維藻和朱宗風兩位在1958年便翻譯了海耶克早期的純經濟學著作《物價與生產》(Prices and Production)。北京商務印書館在1962年也出版了滕維藻和朱宗風兩位為內部發行而翻譯的這本《通向奴役的道路》。 到了今天,我在香港城市大學的圖書館的書架上隨意瀏覽一下,便找到八個不同版本的中英文版《通向奴役之路》。說這本書使海耶克聲名大噪,我想是絕不為過。畢竟,知道海耶克是《通向奴役之路》的作者的人,恐怕要比知道海耶克為甚麼獲頒諾貝爾經濟學獎的人多得多。   「不務正業」的政治評論員 不過,這本書同時也使海耶克在一些學術圈子內變得聲名狼藉。 海耶克在撰寫這本書時,大概也有類似的顧慮。在原書的前言中,海耶克一開始便說他有責任解釋清楚,為何作為一個專業經濟學者的他,要寫這本很具爭議的政治書。海耶克的解釋在當時的經濟學界似乎作用不大,因為不少經濟學家認為這本書代表了海耶克放棄了嚴謹的經濟科學的研究,不務正業地去當政治評論員。一些經濟學者甚至認為,海耶克由於在1930年代跟主導經濟學的凱恩斯在相關的經濟理論辯論中敗陣,因此轉而投身到經濟學領域以外的地方去。不管如何,在戰後當海耶克希望離開他任教多年的倫敦政經學院,轉投到美國芝加哥大學時,即是在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多方努力下,芝大的經濟系都不聘用海耶克。最終他只能加入芝大的社會思想委員會任教。 在經濟學界以外,一些重要的學者對海耶克這部書也不以為然。思想史家柏林(Isaiah Berlin)1945年在閱讀《通向奴役之路》時,以「可怕」(awful)來形容海耶克。哲學家卡爾納普(Rudolf Carnap)當時寫信給海耶克的好友波普爾(Karl Popper)時,引用左派人士所說的「反動」(reactionary)來形容海耶克的觀點。政治學者Herman Finer更撰寫了一本《通向反動的道路》(The Road to Reaction)來反駁海耶克。 不過,今天離《通向奴役之路》首次出版已70多年了,人們看來還在繼續閱讀和出版這本書,繼續研究海耶克的思想。究竟為甚麼會這樣的呢?   劃時代的意義 讀者如果單是細讀《通向奴役之路》的文本,可能得到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海耶克對極權政治鞭辟入裏的批評。海耶克在這本書中,很希望澄清當時他認為的兩大流行的誤解。首先就是西方知識界普遍以為納粹主義是資本主義走向末落時的極端反撲,其政治性質被認為是與社會主義南轅北轍的。其次,不少西歐的社會民主派政治力量相信,政治自由和經濟平等是共容的,在民主政體下,政府通過理性規劃來節制自由市場的「盲動」以達致社會公義的結果是既可取又可行的。海耶克的《通向奴役之路》,在它剛發表的那個時代,其直接的現實意義就是試圖糾正上述這兩大流行的誤解。 海耶克對當時這兩個流行的「誤解」有強烈的看法,是和他在20世紀頭四十年前後在歐洲的德語社會和英語社會長期生活和研究比較有關的。1931年以前,年輕的海耶克主要在說德語的維也納生活、讀書和工作,並曾經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役,學術上則主要承繼了奧地利經濟學派的自由市場和主觀價值理論。他在成長時有一段時間曾經受到激進的社會主義思潮所吸引,但他看到不少原先是服膺社會主義思想的德國知識分子和政治人物,在一戰敗戰後逐步走上擁抱納粹主義及其極權手段的道路。他們開始醒覺到,儘管在納粹德國興起前社會主義黨人和納粹黨人之間的政治鬥爭不斷,但他們背後的意識形態和政治邏輯如果推到其根本處,是極其相似的會走上極權政治的道路。 因此,當他在1931年移居英國到倫敦政經學院任教後,對英國溫和社會主義者普遍認為納粹主義的興起,是經濟大蕭條下所代表的資本主義窮途末路式的極端反撲這一類觀點大不以為然。海耶克認為,西歐的溫和社會主義者如果頭腦清醒地作出反省的話,理應認識到社會主義對政府管控市場和進行中央規劃的主張,如果要有效而徹底推行的話,免不了要在政治上實施種種侵害個人自由的舉措,最終和納粹德國一樣走上全權統治的道路。海耶克相信,英國的工黨和社會民主派缺乏這種認識和體會,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沒有像自己年青時在德語世界的經歷,另一方面也因為英國的自由和法治傳統很強大,使這些左傾思想的人士誤以為就是加強政府管控也不礙事。加上二戰期間,戰爭的動員需要已使大家對政府集中規劃習以為常,海耶克因此覺得更有必要對此「誤解」進行批判。   待續

《通往奴役之路》出版70年與中國自由主義

《通往奴役之路》出版70年與中國自由主義

70年後的今天回過頭來看海耶克的學說和《通往奴役之路》在中國的遭遇,我覺得是很有意思的。《通往奴役之路》這本書,可以說是在上世紀50年代改變了不少中國自由主義者對經濟平等和政治自由之間關係的看法,也是在中國大陸自上世紀80年代進行開放改革之後,震撼着很多渴望自由的知識分子心靈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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