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自此立志要在世界各地開辦免費學校。畢業後他到了一所知名企業工作,有名有利,但並沒有忘掉當初的夢想。終於,他在25歲生日時以25美元成立「一枝鉛筆的承諾」(The Promise of a Pencil)基金,在全世界開辦免費學校。李怡表示,這說明人不要小看自己的能力。他還舉出馬拉拉以17歲之齡拿諾貝爾獎,是因為她敢做別人認為不可為的事。馬丁·路德·金、比爾·蓋茨、朱克伯格亦如是,別人覺得不可能做到的事,年輕人就要相信會做到,任何事未試過都不知結果,若年輕時肯追求夢想,很多事都能做到。
李怡續指,第二遺憾是花太多時間工作。很多人因此沒有時間陪伴另一半和子女。子女長大後會有自己的天地,再不需要父母,諷刺的是,子女最需要父母那段期間,父母卻忙於工作無暇陪伴。他認為這情況普遍,特別是男士,提醒讀友要警惕,作好時間分配。第三是缺乏勇氣表達感情。李怡說,每人都有感情,但有時人會壓抑感情,甚至拒絕表達。至於第四和第五,是沒有與老朋友保持聯繫和後悔沒有活得快樂些。
傾聽內心的呼喊
「把恐懼擺一邊吧!何不聽聽內心深處的吶喊?」
這是愛因斯坦的一句格言,對李怡的人生態度尤有啟發。剛才提到,年輕人應有勇氣實現夢想,那麼成年人呢?老年人呢?李怡認為愛因斯坦的這句格言給了答案:人生所走的每一步原來都有內心的聲音吶喊,叫你堅守價值觀,不要因為種種外在原因而退縮。如你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堅持已見,那麼瀕死之際回顧一生,應無遺憾之事。
「人生是一場沒有休止沒有僥倖的戰鬥。凡是要成為無愧於『人』這名稱的人,都得時時刻刻向着無形的敵人抗戰。」
李怡以羅曼·羅蘭的名言回應。「我最近整理過往文章編彙成書,發現有成功的文章,也有失敗的文章,區別原來只在於有沒有傾聽內心的吶喊。」於是,他以此為軸貫穿新書主題,編成《傾聽內心深處的吶喊》一書,說道有些人的內心是沒有聲音的,他們的眼裏心裏只有名、利、權,但可喜的是,很多人的內心仍有着一聲聲吶喊。「例如當曼德拉被起訴叛國罪時,檢察官突然走到法官面前請辭,因為他覺得所做的事違背良心,決意按自己的聲音而行。」
書本的感覺難以形容
或許有些人生的感悟,只能於書本中感受。「書本無法被其他東西取替。」他說,讀書時人動腦筋,會思考,不只是用眼睛去看,人與書是在互動。「舉例說不同人看《紅樓夢》,會有不同的看法,第一次看與第二次看,觀感亦會有所不同。」他又指,即使《紅樓夢》給搬上大銀幕,拍成電影、電視劇,都不是原來的味道。舊時的好詩詞亦如是,總有其獨特之美,例如李商隱的《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梁啟超也說,只知此詩之好,不解當中之意。」李怡說,美的感覺無法解釋,閱讀之美亦無法形容、無可代替。「無人能呈現《錦瑟》的畫面,那麼我們只能讀,把感覺讀出來,感覺當中會有想法,所以人不能放棄閱讀書本。」
(封面圖片:灼見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