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彌昌

袁彌昌

英國雷丁大學戰略研究系博士,香港政策研究所中美關係與香港研究中心高級研究顧問。曾擔任香港特別行政區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民主思路總幹事及新民黨政策總裁。現主要從事中西戰略思想及其融合、孫子、老子及毛澤東戰略思想、中美關係及香港政治等領域的研究,其專欄評論文章定期刊登於香港《明報》筆陣及《am730》。
今天中美關係緊張,香港不但淪為中美角力場,而且台海戰爭的風險正持續加深。這可能是香港回歸以來的最大考驗。(亞新社)

國際金融中心的興衰法則

固然專制帝國對國際金融中心構成嚴重威脅,但無論誰對誰錯,一旦國際金融中心遭殃,基本上難逃衰落一途。故此對於國際金融中心自身也好,專制大國也好,均需要保持克制,否則只會將國際金融中心地位拱手相讓。

然而由於香港的政治制度和文化的關係,令觀察與調整成為兩個可有可無的過程──大部分事情是先有立場和結論,令當權者必須無視一些客觀現實,很多事亦不由得他們去細想。(Shutterstock)

特區政府的決策赤字

無論是自身使然,抑或是外國的計謀,特區政府的決策循環的確是受到干擾。建制的最新一個說法是,目前股市萎靡是由於23條立法的關係。筆者希望這只是個權宜的說法,否則又再證明建制已深陷於自己想出來的論述之中。

儘管賴清德得票率僅超過四成,是近20年來得票數最低的總統,得票率亦未過半,但在一眾有力的候選人競爭下,當選者得票不過半其實十分正常。(Shutterstock)

改寫未來的台灣大選

立法院三黨不過半,已成為島內政治的新格局:民進黨失去立法院控制;國民黨雖成為立法院最大政黨,只不過在柯文哲的民眾黨取得關鍵少數下,實際意義不大,反而青年選票流失與政治版圖萎縮,已為國民黨敲響了警號。

夏寶龍主任的一句「把愛國愛港的滿腔熱情轉化為實際行動」,言猶在耳,但要如何實踐,卻未見頭緒。(Shutterstock)

馮諼的道與術

現在特區政府只管叫市民團結、叫資金回流,這種只講主觀願望、不顧客觀事實,只問結果、不問方法,報喜不報憂的態度與做法,實際上是一種唯心主義,缺乏成功的可能。

在這些最新發展的背後,一種「繞過香港」的思路正在迅速形成,甚至可能已成為國策的一部分。(shutterstock)

「繞過香港」的危機漸現

一年又快過去了,本來今年應該是香港經濟復甦及與西方修好之年,但結果雙雙落空,現在本地政策又與內地政策呈背馳之勢,令前景更形嚴峻。如果情况再持續一兩年,恐怕金融中心地位將無以為繼。

現在政府最需克服的是,從長久以來土地房屋只是建屋的固化思維與規劃模式,進化為以活化更新整個都市為目標的嶄新城市規劃,提升香港吸引力,重新將香港締造成一個旅遊之都及東方之珠。(Shutterstock)

紅磡駅與葵青港

然而葵青貨櫃碼頭佔地龐大,9個碼頭佔地約279公頃,位處核心地帶,佔用大面積市區土地資源。即使撇開污染問題不談,實際上遲早也要重置,只是政府遲遲未肯研究覓地選址搬遷,令一切可能性都落空。

每當中美關係有止跌回穩迹象,或拜登政府要求舉行中美元首會晤,便會有人製造事端煽風點火,妨礙中美對話。(Shutterstock)

中美關係與港美關係的新範式

假如這次何君堯一舉得手,便很可能演變成一場極左保守勢力用來肅清異己的「整風運動」,且會令外界誤以為香港社會價值急速左傾,到時候香港在中美關係中加強民間交流或發揮橋樑作用,便無從說起。

禍不單行的是,全球老齡化與去全球化正在同時發生。(Shutterstock)

全球化的失落與香港窮途

我們可能正面對一個500年經濟歷史的終結,在去全球化、人口結構崩潰和新冠疫情下,大多數國家將永遠無法恢復到2019年的經濟水平。對香港來說,即代表人們所期望的疫後復蘇不會來臨。

2022年11月14日下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印尼西亚峇里島會晤美國總統拜登。(亞新社)

習拜會牽動香港政局

若中美博弈持續加劇的話,可以想像美國將採取更多針對性的措施和政策,誘導資金離開內地和香港市場。事實上,目前內地企業在香港股市佔極大比重,外資公司亦開始不做中概股生意,不斷縮減香港辦公室規模。

這次超強颱風和世紀暴雨連環襲港,無疑是對目前充斥着形式主義和官僚主義的管治,發出重要警號。(亞新社)

香港管治的內卷化

換言之,面對驟至的極端天氣和巨型災害,實際上已不容許政府抱着「經一事,長一智」的態度去學習和處理──只要一次失手,災害便會猝不及防,就好像這次世紀雨災一樣。

歷史紀錄表明,正在衰落的修正主義勢力可能更加危險。(亞新社)

中國終遇上歷史的慣性

北京必須盡快提出一套完整的方略,以挽回民眾、企業和外界信心,否則「中國見頂論」(peak China)將不脛而走,「東升西降」只會淪為春夢一場,外界亦將加強對中國「去風險化」。

中美關係依舊影響着本港政治。(Shutterstock)

中美關係新常態下的香港

中美交惡的時候,香港是磨心和犧牲者;現在中美關係回穩,它依然是犧牲者,並且每况愈下,這明顯是治港「方程式」出了問題。如果無法扭轉這情况,大家都清楚香港是看不到未來的。

今年很可能出現債務違約問題,美國當然不是第一天知道。(Shutterstock)

美國財困的外交軌跡

美國債務問題固然有促進中美重新接觸、不再謀求脫鈎的作用,但更深一層意義是美國對華政策再不能停留在憑空想像或中國威脅論的層面,今後必須在現實層面上與中國做交易。

G7成員國已準備好跟中國建立「具建設性和穩定」的關係。(Shutterstock)

西方對華政策的重新定調

這次G7向中國示好,當然也希望北京投桃報李。公報呼籲中國向俄羅斯施壓停止侵烏,並即時、全面及無條件從烏克蘭撤軍;同時G7藉此表明對東海、南海及台海問題的態度。

全國政協副主席梁振英批評本港政黨和議員沒有就他人危害國安的言行發聲。(亞新社)

對於行政與立法的幾點思考

中央的方針其實就如同每天在跟香港做精神分析療法──找到病根,不等於就能改變病根,而且像這樣追溯,可能將所有問題都指向同一原因,正確但無用。

現在特首恍似《國王的新衣》中那個愛穿新衣裳的國王。(亞新社)

香港需要真理標準大討論

儘管今天的政治環境與2019年大不相同,唯現時政府冒險推動「明日大嶼」計劃可以引致的潛在後果,2019年就是前車之鑑,實在看不出為何要為這個缺乏共識且前景不明的計劃,去冒巨大的政治風險?

李家超政府匆匆上台,缺乏一套完整的施政綱領。(亞新社)

戰略與命運:戰略闕如的香港

法國戰略家薄富爾對戰略有一個發人深省的詮釋,他說戰略「是一種思想方法,使我們可以控制時局,而不是被時局所控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香港的情况卻似是這句話的反面,實則是半點不由人。

香港徒有經濟增長但缺乏實質進步。(灼見名家圖片)

重新審視香港裙帶資本主義

香港的裙帶資本主義積重難返,長久以來對社會已經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吞噬了一切創新與進步。以前香港還有本錢說句「不進則退」,但現在一些關鍵領域已落後於人,逐漸危及香港的作用和地位。

人們普遍認為台海戰爭爆發的可能性大,卻嚴重低估香港這邊出現被制裁或聯匯脫鈎的可能。(亞新社)

細弦上的香港

在中國與歐美國家關係陰晴不定之際,香港特區政府力推與東盟及中東等地經貿關係,此舉除了緊貼和配合中央政策之外,也有以備日後香港可能與歐美脫鈎的用意。脫離了歐美的香港,肯定將日漸褪色,不再是昔日的香港。

在後真相時代裏,人們故意把假相放在心中不除,且有太多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那還有什麼辦法?(亞新社)

後真相時代的輪迴與救贖

2019至2020年的政治風波後,香港不少人遭逢到一種絕對價值的崩塌,陷入了虛無主義的狀態。後真相時代的出現,令人們只能在虛無主義中不斷輪迴,無法解脫。

特區政府上周六舉行中共二十大精神宣講會。(政府新聞處圖片)

中國式現代化與鬥爭精神下的困局

現在北京放棄了重視軟實力的做法,改以市場和金錢作為誘餌、經濟脅迫作為手段,執着於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意識形態鬥爭,令最終能夠輸出「中國模式」、扭轉西方的體制壟斷的機會,愈見渺茫。

外界普遍認為,習近平利用今次出訪機會,爭取外交主動權,重啟中國與西方國家關係。(亞新社)

紅色陸權的反擊

烏克蘭戰爭的失利,已令俄羅斯逐漸淪為中國的「從屬國」,令位處邊緣地帶的陸權強國掌控/入主心臟地帶的可能重新出現,只是這次入主心臟地帶的陸權強國來自歐亞大陸的東方(中國)而非西方。

習近平以及不少中共政治精英仍對馬克思列寧主義奉若圭臬。(亞新社)

中國資本主義的夢醒時分

面對着中共回歸馬克思列寧主義,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時代告終,以及習近平對市場經濟的懷疑與戒心,香港和一國兩制的地位早已亮起了紅燈──即使香港是國際金融中心,在習近平眼中可能也是不值一顧。

當香港急需部署全面與國際通關的時候,政府卻只顧搞期望管理,令人費解。(李家超Facebook圖片)

奇怪的戰敗:1940年法國戰役與香港

香港新一屆政府上任百日,對於放寬入境檢疫,特首李家超強調任何措施都要有序及穩妥,不可帶來混亂,否則會適得其反,欲速而不達。這究竟是閃爍其詞,抑或是按部就班,很快便有分曉。

多方面均顯示香港的復常之路並不好走,並且很可能未能在短期內對外通關。(Shutterstock)

香港與國際通關不容樂觀

香港正被write off,已經給人家「踩到上心口」,對手們「先勝而後求戰」,香港則「未戰先敗」。事到如今,11月的國際七人欖球賽和金融峰會的成敗,或許已不再重要。

韓正的演說,表明中央開始着眼於香港之「用」,期望香港繼續發揮作用。(政府新聞處圖片)

原來是莊子:中央治港新論

2019至2020年的風波令北京意識到香港已非「為我所用」,而是「為外國所用」,因而以「我認為怎麼做最好」為出發點,重新制訂香港的制度與政策。結果就在期望香港可以幫國家一把的時候,卻發現香港快不成了。

既然中央態度如此明確,那麼李家超政府理應更積極、放手去做,才是解決香港問題。(亞新社)

2047太久 只爭朝夕

目前香港最棘手的地方,是幾乎所有範疇的走勢都是見頂回落。筆者相信現在中央也感受到香港的國際地位開始動搖,特區政府及各界人士須在安全與穩定的前提下,保住香港獨特地位和優勢。

香港問題以至近期國內流行的「潤學」,皆是中國歷史上這種經濟與政治背馳的延續和產物。(亞新社)

中國不能重蹈明清時代的覆轍

中國近代史與現代史刻劃着中華民族變法圖強、洗刷百年國恥的嘗試與苦難,本質上是為了令國家擺脫明清時代的厄運,以達至民族復興。可是,現在國家卻有可能在重蹈明清時代的覆轍,這無疑是對歷史的一個極大諷刺。

在香港,政府與不少人都抱着疫情消退後,一切將會恢復原狀的心態,絲毫沒有邁向「下一個常態」的思維與考慮。(Shutterstock)

危機四伏的後疫情時代

這次疫情本來是推動線上終身學習、遠距醫療、數碼政府等新舉措的絕佳機會,也是將香港進化成知識型經濟的重要契機,但政府就這樣白白浪費一場「好的危機」。但面對政府能力低下,其實還未至於一切皆休。

對投資者和市民而言,一旦持有的資產被凍結,或香港被剔出SWIFT,就等同大幅貶值甚至化為烏有,如此一來,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地位,亦可一夜瓦解。(Shutterstock)

俄中唇亡齒寒 港再逢大變局

5月3日,金管局總裁余偉文出席立法會簡報工作重點,罕有回應香港有可能被牽涉入歐美制裁之中,特別是有機會被移出SWIFT(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折射出北京的考量與評估。

雖說張飛粗中有細,並非有勇無謀,但恐怕仍難以擔此大任。(亞新社)

第6屆政府之張飛守下邳

現在中央用李家超或武官治港,背後的潛台詞就是執行與服從,並將矛頭直指公務員團隊。李家超在政綱中提到強化政府治理能力,一定程度上等於劉備在未站穩陣腳之下,貿然把徐州防務交給了張飛。

拜登政府在俄烏戰爭的戰略之所以令人刮目相看,是因為它揮別了固有的戰略範式,轉而使用外交戰、經濟戰、情報戰等非軍事性手段,是美國戰略範式的一大飛躍。(亞新社)

俄烏戰爭與美國的戰略範式轉移

拜登政府為了不讓俄烏戰爭發展成「無限戰爭」,只給予了烏克蘭「有限責任」的承諾,並且不讓美國全面介入這場戰爭──這對於慣以軍事行動為主要手段、窮兵黷武的美國來說,無疑是一大突破及睿智的表現。

不論政府或社會均缺乏風險社會及風險管理的概念,屢屢造成危機四伏的景象。(亞新社)

風險社會:疫境下的香港

現在香港凡事都要靠「阿爺」開腔維穩,令本已過時的港府行政系統之上,疊加了多層且混亂、非制度化的決策系統,令香港淪為了「殭屍城市」,這樣對香港應對風險社會的問題與災難非常不利。

拜登(左)多次重申美國不會派兵到烏克蘭,極可能讓普京(右)認定美國仍處於「躺平模式」。(亞新社合成圖)

拜占庭模式:美國新戰略模式初探

在這次俄烏戰爭中,拜登政府所運用的正是這種「拜占庭模式」:不拘泥於軍事行動,以外交戰和經濟戰為主導,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從多方面確實地削弱俄羅斯的實力,這才是真正凌駕硬實力和軟實力的巧實力。

普京上台至今,一直試圖強行把時光扭轉回蘇聯解體前的時代。他能成功嗎?(亞新社)

普京的誤算: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無論俄羅斯在烏克蘭戰役中成功與否,世界都會進入「假戰」或新冷戰階段:以前是宣而不戰,現在變成不宣不戰。西方亦意識到再不能以他國的代價換取暫時的和平,現在只待西方政府與民眾重新認清事實、調整心態。

國家應好好發揮香港作為「外循環」重要通道的角色,讓香港為國家恢復對外聯繫鋪橋搭路。(亞新社)

面對Omicron的重新布局

香港這邊雖然也在實施清零政策,但與內地最關鍵的分別是,香港已在採用mRNA疫苗,令香港實質上有條件測試在mRNA疫苗的保護下,如何可控地逐步對外開放,可作為日後內地重新對外開放的重要參考。

中國要卡住BioNTech ,研製自己的 mRNA 疫苗的目標,快將達成。(亞新社)

抗疫與「核選項」:北京的選擇

新冠病毒非得以效力更高的mRNA 疫苗來應對不可,只要是本土自主研發就可以了;「政治病毒」非得以「民主」來應對不可,只要是中國式民主就可以了——這亦成為了北京消滅新冠病毒及「政治病毒」的新指導原則。

陳弘毅斷言,循序漸進實現普選在可見將來已不能實現。(亞新社)

制度自信下的香港政制轉向

香港政制發展的走向,則由邁向西方民主的政制改革,變成中國式的政治改造──通向西方民主的大門已被關上,未來政制發展將會是「完善選舉制度」與中國式民主的對接,基本概念已寫在剛出爐的香港民主白皮書裏。

這次北京匆匆叫非建制派入閘參選以提高投票率,其實已間接承認多黨派選舉有助動員群眾。(亞新社)

「愛國者治港」下的政治迷霧

表面上中央掌握治港的所有權力,但新的政治設計以至最新政治發展卻隱見一種權力分散的趨勢,社會亦漸漸呈現外強中乾之象,中央顯然在治港方略上須多加微調。

作者認為,美國開始懂得以對等甚至弱的一方的角度來思考。(灼見名家製圖)

拜登演繹辯證法

從哪個角度看也好,拜登、習近平會談的直接結果是兩國變相「休戰」一年,暫時將所有爭議「 凍結」起來,直至找出解決之道或局勢出現顯著變化,可幸的是,是次會談得以延續所謂「兩國元首精神」。

隨着經濟代理人的角色被消滅,我們亦可推斷政治代理人的角色也會隨之改變。(亞新社)

後無間道時代的政經關係

北京為今後香港賦予一個改革的主題,實在是令人擔憂:北京一方面固然只相信自上而下的改革,但另一方面,除了中央自己之外,幾乎沒有主要持份者是擁有改革意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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