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自然教育家Joseph Cornell來港分享他的自然教育經驗,他重視體驗分享,避免冗長的教導的教學方式。

重建人與自然的關係

近代教學觀排斥孩子隨興玩樂的遊戲,讓生活變得有規有矩,只懂問責,缺乏創意去解決難題。當世界只有一個答案,生活變得枯燥乏味,把孩子變成習慣的動物,那如何去面對瞬息萬變的新世界?

兒童和青少年表達情緒的能力仍在發展中,有時未能具體地說出自我真正的感受。(shutterstock)

攜手合作,預防學童自殺

作為家長和老師,及早識別有抑鬱症的學生,並加以善導,確是有效預防學童自殺的好方法。當然家長和老師必須有清醒的頭腦,具備泰然駕馭都市壓力的本領,才能作出合適的誘導,給孩子一個好榜樣。

STEM 教育是關於美國未來的教育。(Pixabay)

STEM 橫空出世

簡單進行文献整理,可以發現各地近年STEM教育的發展,大都受到美國的影響,而且很大程度參照美國的模式和重點,沒有照顧自身教育發展的背景和相關目標銜接,做成STEM彷似「橫空出世」的現象。

日本政府對學校的想像,可能仍然停留在工業時代的觀念,大而有經濟效益的,才算是學校吧!(Pixabay)

日本的民主學校

從學習者的角度,學習從來不需要在一間大學校,才能學習,若一群有共同理念的人走在一起,一起學習同一件事,也是學習,所以學校也不一定要很大間才行啊!日本的民主學校,由民間發起,也就是這樣走出來。

學校建立電子學習平台,讓學生透過多元化學習任務進行自學。(Pixabay)

最緊要好玩

馮立榮校長一直希望為小朋友帶來學習新意。眼見當時高小的學生沒有甚麼學習動機,他期望將一些活潑生動的教學方法引入課堂。

青年人的不安焦慮,總讓人十分擔心。當社會變得如此不安,如何連結人心呢?(Pixabay)

培養心靈素質

心靈教育的重點在於照顧、滋養老師及學生,進而希望老師能將所學都應用在學校及課堂上,並設計出適切的教案、課程及建設學校的氛圍。

皮亞傑觀察孩子的成長過程,從而發現到四個認知發展階段。(Pixabay)

皮亞傑的理念

幼兒智能的發展過程,乃因應自己在適應環境的歷程中,為求心理平衡,不斷同化、調適,納入新經驗,修正既有認知結構,經歷平衡、失衡,智能得以持續發展。

有許多穿鑿附會的粵語解說充斥網絡世界,究竟多少人看後會深入瞭解,考證求真?(亞新社)

粵語保育的誤區與盲點

有人說,教師的角色介乎學術與娛樂之間,幼稚園的娛樂色彩最重,大學的學術味道最濃。不過,人間總有例外,還望頭戴某種光環的學者珍愛自重,在大學閉門授課的時候,「作業」不要太深!

擁有超過100年學習經驗的周有光(下)

擁有超過100年學習經驗的周有光(下)

周有光對學習的看法,更包括通過比較尋找規律、內容需要廣闊的基礎、要擺脫自己的限制,他也討論到考核的作用和處分的效果,最後提到個人對當前中國教育的看法。   要比較才找到學習的規律 僅僅研究一種語言的語言學是不完備的。文字學一向專注研究漢語的漢字,連非漢語的漢字都不在研究之列,其他的文字就更不會成為研究對象。文字學創始於中國,但是國人只研究漢語的漢字是不夠的,因為沒有比較就不能發展。故此,周提倡一定要建立「比較文字學」,比較以後就可以看到規律,並且寫了《比較文字學初探》一書。其後他更從世界文化探視中國文化。   學習的目的和知識的分類 有人把「通識教育(general education)」翻譯成「博雅教育」,周認為不好,因為層次被拔高了。但是「通識教育」這個譯名也不完善,因為它忽略了general education所包含的「自由」思想。周認為general education主要由兩個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基礎知識,也可以說是「工具知識」。他們在中學時代稱之為「國英算」,即學校裡只有國文、英文和數學設有考試,小學生和中學生要把這些工具知識學好。現在許多人有個錯誤的認知,以為學好了中文或者英文就是有學問,其實中英文都是工具而已;第二個組成部分是「純知識」,大學生要利用「工具知識」來學習「純知識」。現在的學生苦,主要是中學時候基礎知識沒學好,進了大學還要補英文,苦不堪言。周在中學畢業時,英語已經講得很流利了。老師怎麼訓練他們呢?他舉例說明,例如「老師出了多個題目,你去抽一個,給你五分鐘時間準備,然後你就上台講這個題目,訓練思考和演講的能力。」 大學一年級不分專業,任君選擇。它的理由是:還弄不清楚專業,你就自己定了,這是不好的。所以周在一年級的時候選了一門語音學,讓他對語言學慢慢地有點兒瞭解。不過,周後來修讀的專業是經濟學。 在北大百年校慶時,美國哈佛大學校長說,我們培養學生,要使文科學生瞭解理科,理科學生欣賞文科;大學的目的不是培養專家,而是培養完整的人格,是一個完整的教育。這和我們提倡的全面發展相近。周比較蘇聯和美國的教育:蘇聯旨在培養專家,學生一畢業出來就是很好的工程師;美國不去培養高級工程師,大學生未來發展的可能性很大。兩相比較下,兩種教育模式的利弊得失變得更清楚了。 通識教育的好處,就是可以選修的課程比較廣泛,學生同時學到了自修的方法。周在大學讀書時,主修的是經濟學,同時對語言文字有興趣。因為「受了通識教育的好處,知識基礎比較廣」,所以改行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困難。   提倡漢語拼音的基礎 周從大學一年級開始,就對語言產生興趣。甫進聖約翰,語言生活就完全改變了,因為聖約翰一天到晚都講英語,除了中國文學和歷史以中文授課,其餘一概用英文進行。用了英文,就知道英文的方便、字母的科學管理方法,一系列的事情都不一樣。不僅僅是字母的問題,管理也是重要條件,英語的管理方式無法應用在漢字上。 「拼音字母不是代替漢字的,是來幫助漢字的」,這是很重要的一點。拼音字母讓國內廣大的群眾,特別是文盲群眾能夠從文盲的狀態走進中國的文化。所以,有人說拼音字母在中國國內是一把文化的鑰匙,有了這個鑰匙就可以開啟文化寶庫之門。在國際上,它是一個橋梁,使中國文化走到外國,使外國文化也走進中國。   學習要擺脫自己的限制 周曾說:「觀察自己的一生要跳出自己。」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從中國人的識字問題,發展到看世界文字的發展;探討比較文字學,進而深入研究人類文化發展的規律問題,周把研究結果編成了3本書《世界文字發展史》、《21世紀的華語和華文一一有光耄耋文存》和《有光百歲新稿──歷史進退匹夫有責》,它們分別在周80歲,90歲和100歲時出版,實在令人不得不驚嘆。...

過量的壓力對兒童產生不良的後果。(Pixabay)

蕭瑟的童顏

近幾年的數據顯示,香港人的快樂指數不高,這情況在任何年齡群都一樣。一位學者David Elkind在1981年曾出版了一本有名的著作Hurried Child(中文譯本《蕭瑟的童顏:揠苗助長的危機》,David Elkind發展了他的兒童壓力論(Child Stress Theory),歸納催促孩童成長的因素,陳述過重的壓力所帶給兒童的傷害,提出緩解兒童壓力的策略:遊戲。在第二版的序言中已開宗明義指出急速的社會節奏已經擴展至童年生活。作者以美國的情況為基礎,道出「超級兒童」(Superkid)觀念的誕生。這些兒童一腳跨入大人的世界,變成「小大人」(Miniature Adults)。 David Elkind觀察到一些有趣的情況,包括小朋友衣著服飾的改變、夏令營的內容、兒童獨個兒乘坐飛機的經驗等等都會造成小朋友快速成長。孩子穿得像大人一樣,就容易模仿大人的行為。夏令營在外國十分流行,不過現在的夏令營兼負訓練孩子具備和成人一樣完美的技能的重任。他亦提出兒童自行乘坐飛機的一些客觀數字,獨自旅行當然為小朋友帶來壓力。其實不難發現這三種情況早已在香港發生,最明顯的例子當然是男孩子穿上西裝,成人就會期待他們的舉止談吐像大人。只要看看暑期活動單張,就見到各種暑期夏令營活動內容,而當中有不少是具備升學目的。另外,大家只要在暑假假期、聖誕假期和復活節假期最後幾天的晚上到機場走一轉,就會發現許多十來歲的青少年趕飛機到熱門留學熱點去,機場櫃位排了長長的人龍。這和羅湖每天早上過關上學的人潮可謂不遑多讓。   昨天美國 今天香港 David Elkind寫的是數十年前美國的情況,不過套用在現在的香港,情況亦一樣。 兒童成長有各種各樣的壓力,David Elkind作出仔細分析,把催促孩童成長的因素歸納為:(一)家長的轉移作用、(二)學校忽視個別差異的做法、(三)大眾傳播的渲染。就第一點而言,不管是全職母親、單親家庭或是雙職父母,都會因為不同情況帶來小朋友壓力。「在充滿挫折的職場中競爭的父母,將孩子在運動場上的競爭視為現實的模擬,他們因子女的成功而感到驕傲」(註1)「當我們捲入為生活而奮鬥的漩渦中,或是淹沒於各式各樣的生活需求時,我們下意識裡會希望孩子能更有彈性、可塑性更高,以配合我們的需要。」(註2)相信這是香港現實情況的一個寫照。就第二點而言,政府的教育政策雖清楚說明要照顧個別差異,但學校能做到的始終有限,或者我們見到的是有心的老師的個別表演。就第三點而言,「媒體延伸了人類的感官經驗。電視、廣播、報章雜誌及電影等傳播媒體使我們的觸角能夠無遠弗屆,讓我們去經驗發生在世界角落的不同事物。」(註3)「正因為電視不需文字的轉譯和解釋就能擴大我們的經驗,所以兒童和青少年很容易被它影響,進而提早接觸到不屬於他們年齡層的知識與經驗。」(註4)這一點不用我多加闡釋了。 孩子在壓力下會產生一些常見的反應狀況,如游離性焦慮(Free Floating Anxiety)、學校厭怠症(School Burnout)、經驗性無助感(Learned...

1989年退休後,周的視野更加開闊。他回顧和展望中國以至世界的文化,提出許多令人耳目一新的觀點,並且不斷推出新作。(wikimedia commons)

擁有超過100年學習經驗的周有光(上)

超過110歲的周有光一生經歷了五個不平凡的階段。 周有光(以下簡稱「周」)在1906年的江蘇常州出生,曾就讀於上海聖約翰大學和光華大學。周畢業後任職銀行,二、三十年代遠赴美國、日本學習和工作,1949年回國後擔任復旦大學經濟研究所和上海財經學院教授。 周參加了1955年全國文字改革會議,並於會後擔任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和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研究員和委員。作為《漢語拼音方案》的主要制定人,周被譽為「漢語拼音之父」。 周在文革時被下放到寧夏。 他在文革後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教授,並成為中美聯合編審委員會中方三位委員之一,翻譯《不列顛百科全書》。他提倡現代漢字學和比較文字學,並出版了《漢字改革概論》、《世界文字發展史》、《比較文字學初探》等語文專著三十餘部。 1989年退休後,周的視野更加開闊。他回顧和展望中國以至世界的文化,提出許多令人耳目一新的觀點,並且不斷推出新作。 周剛剛在2017年1月逝世。基於個人實踐經驗,他對學習有很多極具價值的觀點。   家庭和老師的培育 周十歲時隨全家從常州遷居到蘇州,於當時初始興辦的新式學堂讀書;1918年幸得家庭不可或缺的支持,升讀常州高級中學(江蘇省立第五中學)預科。在周的中學時期,教育風潮有兩個特點:第一,提倡國語,可是沒有人講國語,老師教書時都是用方言;第二,提倡白話文,並得到老師的贊同,可是上課學的都是古文,做文章一定要用古文,兒女的家書一定要寫文言,如果寫白話文的話,那時可是大不敬呢!但是有一位老師思想很前衛,經常宣傳白話文,對周接觸新事物有很大的幫助。   要通過思考才算是學習 周初進聖約翰大學時,老師教他如何閱讀報紙。老師說看了之後,首先要問自己,今天的新聞裡面哪一條是最重要的?第二個問題是,為什麼這條新聞最重要?第三個問題是,這條新聞的背景你知道嗎?不知道的話,你就到圖書館裡面查找資訊。老師這樣一番話的影響很大,周後來真的按照老師的辦法去做了。這三個問題都要求學生去思考,而不斷思考是學習最重要的因素。 這個過程對於放寬他的知識的視野很重要。而看報過程的目的就在於促進你的思考,因為教育最重要的目的是思考,不是多讀幾本死書!周指出:「解放後,教育的最大缺點就是不許人思考,只叫人家服從,這種教育是教不好人的。」周覺得蘇聯在這方面實在是落後得很,中國到現在還沒有擺脫掉它的影響。 周認為一個人一定要保持樂觀的態度,要相信進化論,相信歷史總是在進步,後人一定超過前人的。二要多動腦,多思考。上帝給他們一個大腦,不是用來吃飯的,是用來思考問題的,思考問題會讓人身心年輕。 周提出防止衰老的方法之一是寫文章。人們總認為老了就不要再用腦筋,而外國科學家研究,年老了更要用腦筋;腦子多用反而可以長壽,不易衰老。老是多方面的,眼睛不好了,耳朵不靈了,人要生病了,但最可怕的是腦筋壞了。周指出要不斷思考,不斷用腦筋,越用腦筋就越不容易衰老。   獨立思考對學習的重要性 周指出,青年朋友們閱讀他的文章的時候,不是先肯定文章的內容,而是先質疑文章的內容。這群讀者都是經過獨立思考,然後接受;不會盲目地認為老年人閱歷多,知識水準就必然超過青年人。因此,周為這群年輕讀者感到很高興。 獨立思考是輕而易舉的腦力活動,是人類的一項先天本能。對於長期接受引導訓練的青年們,如果一時失去獨立思考能力,周提出只要正襟危坐、閉目靜思,就能漸漸恢復正常的獨立思考本能。...

赤皮仔自學團

赤皮仔自學團

2015年初,我在台灣的另類教育旅程走到最後階段了,我有幸能獲得種籽學苑家長的邀請,住在他們家一個晚上。他們的家位於種籽學苑不遠的地方,名為花園新城,環境有如香港的康樂園、錦繡花園、愉景灣等,他們的房子能從高處遠看台北市,在那裏看台北市的夜景,很美! 那天晚上,我分享了全中人學的見聞,而他們也分享了種籽學苑的學習生活,也分享他們準備讓孩子升讀屋苑內,由家長組成的「赤皮仔自學團」。赤皮仔很特別,在面書上的介紹是這樣的:「赤皮仔創立於2012年,是新北市非學校形態實驗教育的團體自學計畫。由新店區花園新城的一群家庭所組織,目前有國中階段學生20名左右。赤皮仔自學團扎根社區,運用教育2.0概念及對在地議題的關心,展開半日學習半日做事的中學階段教育模式。赤皮仔嘗試作出一個教育與社區結合的團體自學模式,讓台灣各地中學階段孩子可以留在自己的社區或附近,運用各種教育及社區資源進行學習,並互相支援。」 非學校型態教育的可能性 第一次認識赤皮仔自學團,是2014年8月的時候,那時我剛到台灣全人中學,參加全人的新生入學活動後,全校教師會到台北烏來一間溫泉旅館開會、交流等,其中一天,便是找來赤皮仔創辦人來分享自學團的事。 強調自主學習的種籽學苑,在二十多前於台北烏來鄉創立,卻只一直只能開辦小學課程,這麼多年來,一直有家長希望種籽能申辦中學,讓孩子能順利銜接上同一理念的自主中學。大約在2000年的時候,種籽學苑創辦人李雅卿女士,曾到一間體制內中學內,實驗另類中學的可能性,與體制內學校共用校舍,實驗成果豐富,可惜得不到當時市政府支持,未能正式開辦實踐自主學習的中學課程。要辦一所政府認可的中學,一點也不容易。且看全人中學的創校過程,也是千辛萬苦的歷程。 另一方面,種籽學苑的畢業生及家長,對另類中學的渴求越來越大,他們希望在種籽學苑的學習理念,能延續至中學階段,他們大都居於鄰近種籽學苑的花園新城,當在家日漸可能的情形下,由家長們共同營辦共學團體的理念開始成形,然後,赤皮仔自學團終於面世了。 赤皮仔和一般學校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單看簡介的內容,便令人好奇,赤皮仔究竟是一所怎樣的學校。事實上,赤皮仔不算是一所學校,她沒有校舍,沒有聘用很多全職教師。他們善用社區的資源,例如公共圖書館、家長的房子、社區設施作為教學地點。赤皮仔學制也很不同,採用無學年制的混齡教學,學生人數也只有二十位初中階段。無學年是學生不用年級分班,即是沒有所謂的中一、中二、中三;混齡教學,我想像大既是以能力及興趣分組學習。課程強調在「做中學」,認為真實生活就是教育的土壤,另一個說法或許就是體驗教育,認為第一身經驗是很重要的學習來源,教師教學不會太依賴教科書,教師亦不可能「依書直說」、「照本宣科」。赤皮仔仍然保留學校課程如數理、文史等,但仍引入主題活動,例如他們試過由養雞開始,學習如何建雞舍,如何與雞相處等。 赤皮仔全職教師不多,多是兼任教師,不少是有專業背景的家長兼任教師,他們專業又熱誠,努力嘗試把枯燥的課堂,變得非常有趣。若面對孩子沒有興趣的學科,那該怎麼辦?那只好觀察孩子沒有興趣的原因,找到適合的教法,因材施教說出來容易,卻不容易實踐。 因為民間長期的努力爭取及實踐,全台灣像赤皮仔的自學團或共學團越來越多,為非學校型態教育,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因為師生人數少,成本低,令教育多元化變得越來越可能,改變學校教育令人刻板的印象,就是那種每天穿校服上學,學生一排排坐在書桌上,聆聽教師講解書本內容的畫面,有改變的可能。 記得曾向香港教育局申辦自然學校時,不獲教育支持,其中一個理由便是自校的師生人數太少,擔心課程多元化不夠。現在台灣赤皮仔自學團在實踐比自然學校更小型的學習型態,一樣可以有很豐富的學習元素,這不是也可能嗎!我想對孩子來說,與其每天一日復一日在教室裏呆坐,不如逃離書本那刻板的學習內容,走到廣濶的戶外世界去探索,與友伴同行,更來得有趣可行。 圖片:作者提供。

既然三歲不能定八十,那麼,人不輕狂就枉少年了。(Pixabay)

選舉戰場上的少年筆墨

不久前兩位角逐特首的女士忽然文章有價,成為選戰的插曲。 傳媒發掘特首選舉的材料,發現兩位角逐者學生時代的佳作,並請來大學講師予以品評──讚賞意境深刻、佈局用心、文筆華麗之餘,並指出美中不足之處,分別為「失了自我,讀者不能從文章窺視作者的內心世界」(註1)及「『我』一直都在,但稍欠『情』」(註2)。一時間,讀者浮想聯翩,以為根據幾篇少年時代的作品就可以瞭解兩人的個性,甚至揣測她們一旦臨朝掌政的行事作風。 姑勿論「有我」、「無我」及情愫濃淡是否評鑑學生作品的恰當準則,事件給特首選戰帶來一點文化色彩,更為嚴陣以待的文憑試考生提供了出色的範文和寫作指導,頗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意味。不過,如果撤掉政治舞臺上的佈景,將少年之作還原到教育的現場,作品的有關評論和事態本身,折射出不少教學和社會文化問題,值得有心人認真反思。 文如其人? 古人說「讀其書如見其人」,背後的想法是作品內涵皆由心中自然流出,行文的風格、品位足以反映作者的個性和情操。既然筆墨本乎性情,讀者透過作品不難進入作者的心靈世界,觸發共鳴。更有甚者,傳統以為只要不矯情造作,儘管粗服亂頭,絕不影響作品的格調和感染力。 回到話題本身,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引起討論的那幾篇文章是否不假雕飾之作。 一般而言,年輕人入世未深,胸無城府,縱筆所及,若非天馬行空,就是依據自己生活體驗的發揮,大致可視為性情品格的表徵。至於評述事理、月旦人物,主要還是秉承主流社會透過教育機制傳授的價值觀,雖不致流於虛偽矯飾,但亦難以判定是否由衷而發、虔誠服膺之論。 進一步想,那幾篇文章其實並非日記隱私或坦率無拘檢的個人書札,而是學校的寫作練習和徵文比賽的獲獎作品──其實以受眾的開放程度而言,書札是否坦率之作仍有待商榷,例如那些公開發表的甚麼「家書」、「情信」之類。教育界的過來人都知道,學生經常自嘲:「作文就是『作』出來的嘛!」寫作練習總有教學目的,至於徵文比賽,亦有指定的主題以彰顯某些價值觀。嚴格來說,兩者都是博取佳績的「應制之作」而已,主題和素材難免有所迎合,至於文筆技巧,當然以娛心意、悅耳目為尚。若以此為「如見其人」的文本,畢竟欠缺說服力。何況據而論述的只不過是幾篇有機會發表的文章,如果認定管窺蠡測能揭示作者的性情面貌,那就更難自圓其說了。 再者,學生時代的作品儘管能反映一時的性情面貌,但歲月遷移,人各有志,加上不同的背景和際遇,「居移氣,養移體」,蛻變就是成長的註腳。少年的作品不過是心路歷程的橫截面而已,可知道「少時了了」者「大未必佳」,方仲永就令王安石欷歔不已;周處偶然聽到鄉里的閒話,竟能去除三害,改邪歸正;華歆的志節高攀不上管寧,失去了本來同席的益友,可是他臨危處事的氣度又遠勝於捨棄惻隱初心的王朗。至於那個「糞土當年萬戶侯」的豪邁少年,原來並非鄙棄功名,而是以偉大的導師、領袖、舵手為鴻鵠之志……許多人物的成長經歷都說明一個道理──「三歲定八十」的說法未必經得起事實的考驗。 給青春留白 既然三歲不能定八十,那麼,人不輕狂就枉少年了──青春的歲月不免帶幾分蒙昧亢奮,或流於標奇立異,令人側目,甚至惹來非議。那是成長的見證,是個性發展的養份,也是社會演進的能源。誰都知道,經過種種歷練,蒙昧亢奮的主角最終變成八面玲瓏的「大人」。 教語文的同工大概都留意到,學生在課堂上作文,你在旁邊巡視,他們會停下來,待你走過了才繼續寫下去,小女生甚至會翻轉文稿不讓你看。也許這就是青春的虛怯矜持吧。每個人回顧自己的成長歷程,總有許多糊塗荒誕的片段不足為外人道,就如衣冠楚楚之輩不便以天真爛漫的童年裸照示於人前一樣。大眾傳媒固然有其天職,但基於上述的分析,對公眾人物少年時代的表現似乎不必太認真。網絡上的「人肉搜查」已經無遠弗屆,如今再來個翻閱舊作、大膽揣測的「靈魂起底」,實在令人擔心青蔥之作日後逃不過傳媒的「天眼」,變成事業上的負資產。如果這樣的做法成為常態,恐怕戰戰兢兢的少年筆墨只能寫出科舉應制的蠅頭小楷了。 我們這一代的孩子實在太苦,既要學富五車,為了摘取各科的「5**」而不斷演練考試套路,還要多才多藝,並懂得揣摩賽事評判的要求和忌諱,務求過關斬將,勇奪少年的桂冠。社會栽培和家長期望都著重成本效益,以成績高下、比賽輸贏和種種朋輩之間的較量,打造「年少老成」的教育神話,並以此為最穩妥的生涯規劃。若以成長的主體而言,閃爍的青春雖然稍縱即逝,但卻有無限的可能,可惜他們都是被成人世界主宰的角色,繽紛的光譜隨時散失在陰沉的霧霾裡。 也許,理想的教育不應只是成長的催化劑,更要保育青春的自留地,讓赤子之心煥發真我的風采。 註1: https://www.hkcnews.com/article/790/%E6%9E%97%E9%84%AD%E5%B0%8F%E5%85%AD%E6%96%87%E7%AB%A0-%E5%AD%B8%E8%80%85%E7%9B%9B%E8%AE%9A%E6%96%87%E7%AD%86%E8%8F%AF%E9%BA%97-%E4%BD%86%E3%80%8C%E7%84%A1%E8%87%AA%E5%B7%B1%E3%80%8D 註2: https://www.hkcnews.com/article/826/%E7%89%B9%E9%A6%96%E9%81%B8%E6%88%B0

我在台灣碰見的三位舊生

我在台灣碰見的三位舊生

我相信,人生是不能規劃的,在台灣的兩位女生,都是品學兼優的學生,際遇也各有不同,結果都走上到台灣唸大學的路,還愛上台灣那充滿人文氣息的慢節奏,各自找尋理想的生活方式,更敢於實踐夢想。另一位男生,小時候在一張小紙條上寫著「音樂家」,為了夢想打拼,真的拼出個成績來,不簡單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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