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心理學家詹尼斯﹙Irving Janis﹚於1972年﹙註﹚提出團體迷思﹙Groupthink﹚概念,分析團體決策過程中如何作出不合理決定,他指出團體迷思為「一種思考模式,團體成員為維護團體內凝聚力,追求團體和諧共識,而不能現實地評估其他可行辦法。」他提出多項誘發團體迷思的前置因素及表現形式,能套用於農曆初一晚的旺角暴動中,相當適切。理解集體迷思現象,有助我們教育學生免陷入其中。
隔絕外界資訊和分析
團體迷思一大特色是自以為是,只聽取圍內資訊,而排拒其他資訊,並接受命令式領導。該等暴動組織曾在群組宣言︰「記住!何謂大眾市民點睇,已經毫不重要!根本不需要他們認同,他們亦不敢出來阻礙我們。切勿浪費時間辯論!」在行動中,他們阻礙記者拍攝,有記者被打傷,包括外界認為是泛民同盟軍的「壹週刊」記者。被捕出庭後,再次攔阻記者採訪、拍攝,甚至他們傳出要拜年時要小心那些大台新聞的親人。
他們蒙面擲磚、襲警、縱火,無法無天,但就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們怕跟隨者接觸不同的傳媒,影響士氣。詹尼斯指出團體迷思特色之一是強調來自外部的威脅,以強化凝聚力。
「本土民主前線」當晚發放臨場訊息,提到︰「我哋熟悉嘅香港已經消亡將逝。此刻,我哋可以可以做嘅,只剩革命一途。」另一些所謂現場報道說︰「香港人只係想開開心心過年,感受一下傳統過年嘅氣氛,點解梁振英要出動防暴警察,仲要開槍去鎮壓香港市民?」他們妄顧了傷者絕大部份是警察的事實,只強調警員向天開槍的一刻,目的是樹立外在敵人,強化內在凝聚力。
團體迷思的禍害
詹尼斯亦指出團體迷思幾項表現形式,包括對外偏見,以為任何反對他們的人都是邪惡的,或認為這些人過於軟弱、愚蠢,不能保護自己。「熱血公民」黃洋達在群組說︰「別人指責我們是暴徒,我說我們是戰士!當黑警向示威者開槍﹙其實是向天開槍﹚,也就是對我們每一個香港人開槍⋯⋯喺咁嘅情況下,你唔出來不特止,還要對呢班人責難⋯⋯這件事上,香港人沒有故作中立的空間!」
其實,以上出現在本土派的實況媒體﹙Live Media﹚,即時新聞 Facebook page,就是他們企圖切斷市民和傳統或大型媒體的聯繫,以操縱話語權。當大量青年人、對社會不滿的人等排拒主流媒體,花許多時間閱讀這些圍內資訊時,另一種典型的集體「洗腦」情況出現。團體迷思讓人們只聽信一面倒的消息及分析,圍內人互相支持,盲目樂觀,以為「天下無敵」,可挑戰權威,挑戰法治。當特區政府統治威信不高,民意或民主基礎薄弱,他們更易得逞。
無論如何,手段要與目的相配合。現今香港社會遠未到「水深火熱」、「民無立錐之地」地步,不具備以暴力革命去推翻的條件。各界齊起譴責暴力就是明證。
註︰Janis I.(1972), Victims of Groupthink. Janis & Mann (1977年), Decision Making
﹙圖片:亞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