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
老總理並不完全贊同西方世界的所作所為。他承認西方一些國家在這百多年來的自私和強權給世界帶來不穩定,這有其客觀因素和主觀因素,這一世紀已開始調整,絕對不能低估東方世界的興起。中國不會走西方過去所走的霸權道路,但是,也要防止他無限的強大,無限制的佔領世界的資源。在施密特老總理面前,我有一種感覺,他有極大的權威,但又是一個平凡的朋友。記得某次,我帶華人朋友張丹紅去見他,珮春沒有在場,他就用非常慈祥和關懷的態度,一再問珮春怎麼沒來?她好嗎?並審慎地看着我。言外之意是:不要胡來啊!不久後,我又和珮春一起去拜訪他,他顯得特別高興。為此我很激動,說明他把我看做他的朋友了。
說到朋友,德國人、尤其漢堡人是非常保守的。就我所接觸的德國文化人中,一輩子沒有真正朋友的不只是一個兩個。他們永遠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互相之間,永遠稱「您」,只有在近親內稱「你」。也就是那次我和珮春一起去拜會他,他已經坐在輪椅上,高興地大聲說:「你們好嗎?」使我們倆大為感動。他的秘書某次打電話來說:「告訴您一個好消息,老總理建議您一起和他上電視」。我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昨天,德國電視二台的著名主持人貝克曼約老總理上電視談國際問題。老總理同意了並建議談話題目是《中國》」。貝克曼接受了,並要求老總理推薦一兩個與他一起參加討論的伙伴。他當即建議,請您,關愚謙博士。關先生,施密特先生已把您看做他的朋友了。 」為此,我當然很激動。
施密特和我很快見面了。我問老總理,在電視前我應該說什麼?他哈哈大笑說:「隨便你說什麼!主要發言人當然是我。」上電視那晚,我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老總理則談笑自如,不時拍拍我肩膀,也就是安慰我,不要緊張。當晚,他深入簡觸地談他的對中國的看法,並對中國抱有很大希望,也有說服力。第二天,我家的電話不斷,紛紛祝賀訪談成功。對這次訪談,德國媒體評論都很積極正面,批評激烈的恰恰是個別的我們的在德國居留的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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