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不算長的暑假的結束,一切好像回復正常。
學校開始依上課時間表上課和安排活動;家長也樂於把孩子送往學校;老師亦從較放鬆的假日工作狀態返回緊張的正常工作模式。學生們當然有更大的改變:重返課堂和調整心態,起碼要重彈面對考試的學習舊調!無論外間推行甚麼改革或新措施,以上這個回復正常的「規律」也如常地在每的九月上演一次。稍有例外的,就是對於剛入讀小學和升中的一群。
「學習與教育」
然而世界在變,我們因着這個理由,在過去十多年來推行了很多新措施,不過效果卻總是差強人意。雖然官方的檢討報告指出改革做出不錯的效果,但業界發出的聲音卻有不同的雜聲,在不同崗位上的看法或有天淵之別;至於家長和其他持分者,相信用噪音來形容更為貼切!展望未來,難以估計這種狀況有多大的改善。在這個假期復課的交接期,不期然想起「學與教」這個術語。
「學與教」是近十年才冒起來的,以往都是講「教學」;從官方文件或其他文獻都可以搜尋到改變的原因。對於前線教育工作者,簡單地說這正是反映了教學範式從「教師為本」轉變到「學生為本」。修習過一般學習心理學的同工都知道,人是有天生的學習本能。不過這個本能,只有在去學自己想學的事物時才明顯出現。
變革成功嗎?
以往都是老師在教,學生被動地接收。所以「教學」基本就是課堂的全部,怎樣學則視乎老師怎樣教;好學的孩子在這個過程中會變軌,令自己蛻變成為一個主動學習者。至於無法變軌的,有能力強迫自己去學的孩子亦可以過關;餘下的就只會在考試過程中漸次地被淘汰。每次考試就是個檢測過程,結果就是過關與不能過關。我們都是這樣地成長過來。範式轉變的理論把「學與教」分解為「學習」與「教導」,學是在教之上。
因此強調教師不應只關注純粹的傳意技巧、更要經常改變其所用的教學策略;把關注點移向學生,要做的就是促使學生內在的求知動機和善用他們現有的知識來建構新的知識。伴隨這種轉變,評估的功能亦由篩選變成促進學習。變革由提出至當下已在實施過程之中,不覺已超過十五年了;可是真的有改變嗎?
老師與學校的責任
嘗試將「學與教」改用另一種說法縯繹:試以「學習與教育」來思考。學習仍然是指學生經歷的過程,結果應是令他的知識技能有所提升,並且要朝向既定的課程目標靠近。當然學習是泛指學科課程以及成長上所需要的技能和態度等各方面的學習,重點在於學生個人層面。教育的含意就廣泛得多了,涉及的持分者包括政府(政策制定者和執法者)、家長、下手(包括僱主及下一個階段的學校機構)、傳媒和政客,還有其他市民。現代社會往往通過教育來社化年輕一代,令他們認識社會和發展未來社會。因此教育工作不只是學校和教師的責任,還需要有各個持分者的支持,共同營建教育價值的氛圍。若然社會只把教育下一代的工作委託於學校和教師,卻又以另一套價值標準來問責學校和教師,結果就會形成無謂的衡突,令事情變得事倍功半;甚至因為互信不足而導政不務正業和內耗不斷。現實不就是這樣嗎?
返回前文所提及的。雖然提出範式改變已有一段長時間而效果未見顯著;會否原因就在於社會上各個持分者根本由始至終未能形成對「教育」概念的共識?結果基礎教育界花大量資源時間在教改及新學制課程變革,但不少持份者仍然使用變革前的量尺來批評學生的學習(和學校的效能)。更甚者學生在校園以外接收到的有關學習的訊息,仍然離不開考試為本的舊框架,那麼學校和教師的努力帶來的改變又怎樣見得到?即使有改變,也未必是社會和持分者所願意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