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攘近三個月的佔領街道運動卒之進入平息期,雖說路面重開而事件未曾完結,但表面上總算是結束了。接着下來我們較關心的問題是:這次事件對學生產生了不少影響,學校有何跟進工作?佔中已然被「佔領街道」、「佔鐘」等取代了,但原來稱謂仍有其標籤作用,所以短期內要做的工夫仍沿用後佔中幌子。
應加強青少年對國家的認同感
首先,針對佔中原先的目標「促進本港民主步伐」來看,今次事件確是令青少年學生對政治參與的興趣提升了,然而是否達致覺醒的地步則是可圈可點;可以肯定的是學生對自己的政治權利關注多了。若學生只學到部分激進分子那樣重權利輕義務,甚至心智上仍只流於模仿行動或跟着叫口號的參與水平,那學校教育就有責任協助學生提升思辨質素。其實這是對當前學校推行的公民教育的一記當頭棒喝!
回歸以來有些社會人士不時指學校公民教育這樣不足或那樣不夠,現在看來最不足夠的,應是未有協助青少年建立對國家的認同感。同時,青少年對國家和政府、政府和政黨、中央與特區等概念似乎頗為模糊。要強調的是:切勿把國家與政府、政黨混淆起來。對國家的認同感並不只建立在政權之上,否則爭取民主就可能被人異化為反國家或者港獨運動了。
增加有關民主的課程內容
其次是民主教育的不足。或許是源自英殖年代學校課程政治潔癖的影響,學校內鮮有高調推行政治教育,即使學生對民主理解有誤亦無機會釐清。今次運動最明顯的特色就是「民主一言堂」:民主的概念和詮釋、普選的意義(真偽之爭)、爭取些什麼民主、民主和法治等命題,幾乎像是不辨自明的。參與佔領的不少學生不用經過深思,只要依隨廣場講台的呼籲就可以,這可真是民主?當然,有些人是經過深思孰慮才加入行動,但如羊群般的群眾亦不少。社會學、歷史文獻和媒體中的民主會是只有一個說法,抑或還有多方面多角度的觀點?後佔中的學校課程應要提供更多民主和與民主相關課題的元素,容讓學生經過思索後建立較全面和廣泛的民主理念。
助年青人重建正確價值觀
再者,是必須處理這期間的不顧他人利益帶來的反教育效果。每天媒體上的報道,都任憑這種價值觀植入學生的思想之中。學校有需要花時間進行糾正,協助受影響的青少年重建正確的價值觀。為了民主自由,我們可以通過合法合情合理的手段去爭取;在有需要藉由公民抗命形式增加壓力時是犧牲自我,而非置社會大眾權益於不顧。要犧牲大多數人利益去爭取一個小部分人認同的理念,邏輯上是不通的。
學校如何去理順這些,未必是易事,但起碼需要指出:每個人的自由都應被尊重,沒有一個特定的群體有權為了自己的價值而摧毀他人的自由;其次是尊重他人的意見,不應動輒指罵或用辛辣言詞去攻擊他人。民主社會不應該容不下其他聲音。
最後是必須重建守法的觀念。佔中遺留下來的一個現象是將不守法合理化,只要人多就可以無視法理規則;甚至有議員學者直言,守法不等同法治。這個說法未必全錯:法治的要求本應高於只是守法!可惜的是現在連守法都不能保證。為何我們要放棄原有的價值去成就一個不守法的「民主」社會?所以學校需要認真地協助學生重新認識守法的重要性。
後佔中時期學校要做的補救和發展工作還有很多,但在是非價值混亂過後,學校必須負起重建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