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出席一個以「學校知識管理」為主題的研討會,並且以參與學校的身份做了一節學校經驗分享。其實知識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簡稱KM)並非新事物,在商界已運用多時;不過把它轉移過來用於學校管理,看來仍需一段時間摸索和加以調適。知識管理其實是策略管理的一種,它的理論建基於90年代極為盛行的學習型組織;當然期間除了「五項修煉」外亦加入了不少新發展,如現在引入學校管理中所提及的SECI循環。其中一些先行者已着實在中、小學校園內把知識管理理論落地,不過更值得高興的是「在地化」。因為學校的組織架構、管理規範、組織文化,以至產品都與一間工廠或商行有着很不一樣的描述和特色;「在地化」指的是因應教育組織的特徵而把知識管理的模型和理念予以調適,令學校運作更為優化和朝向她長遠目標進發。
教育改革借助商界成功經驗
在上世紀70年代以來,香港的公營中、小學體系的發展可謂超高速和單一化,別的不說,光看校舍就略知一二。事實上當時所有官津中、小學的行事程序和規章,全都在官方部門(教育署)的監控下,絕無改變的空間。這個情景是到了90年代中才有少許改變,當年教署推行了一個名為《學校管理新措施》的改革計劃,目的是「探討和闡明中小學教育的各有關層面的角色、重新分配職責和加強整個制度的管理」(註);這個新措施就是後來推行的教育改革和校本管理的濫觴。其實當年這個新措施或之後推出多項與教育素質相關的政策,也不難找出商界管理和監督技巧的影子。因此,自上世紀以來的大大小小教育新措施新政策,當中或多或少都有借用到商界成功的經驗。教育界和不少社福界的運作,最初都是多考慮服務而少考慮資源投入的,及至要關注資源增值和衡工量值時就會發現有所欠缺。筆者認為商界有不少理論和經驗都很值得借鑑,然而卻必須考慮到商界與教育界或社福界的基本差異。如果能夠顧及界別特徵並加以調適,這種借用就可以事半功倍和因利成便。
早於SDA先行ISO 實施全面品質管理
另一個真實例子就是ISO。筆者學校自2000年起參加了ISO9001 品質管理認證,當時是以服務機構方式套用ISO 認證條文。為免老師對這個徹頭徹尾的工商界標籤有過份的反感,學校只把學校管理體系納入ISO條文的規管(即所謂優化學校管理計劃)。至於其他課程和教學上的管理都是沿用傳統學科專業自理,當時更聲明ISO 是一個流程管理措施,刻意減低效能監管的部分。用商界的說法,ISO 體系監控是屬於「全面品質管理」(TQM);比起當時教署所落實的素質保證(QA)還要嚴謹。老師在經歷了好一段時間後,也從最初頗有怨言的狀況慢慢過渡到習慣如儀。這個經驗確是對學校的行政管理產生了一個十分好的效果,因為到了2003年教育局全面推行SDA (學校發展與問責)政策時,學校基本上沒有任何大修小改就已安然過渡。換言之,官方實施的SDA 根本就是一套使用了教育界語言的全面品管的系統。
回到KM的應用,也是一次借用商界經驗的嘗試,筆者相信在學校環境推行KM是沒有理由不成功的。當前學校外圍環境的急劇改變,加上人口驟升急跌和知識量指數式增長,採用KM只有百利而無一害。至於如何調適和發展,那就有賴學校審視校情和自身的強弱,經整合後KM將會幫助學校在管理上有所發展,並令校內學生的學習效能得以提升。
註:《學校管理新措施──改善香港中小學教育質素的體制》,教育署(1993),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