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等人工智能最近成了全城熱話,它可因應使用者的提問實時提供答案,但也因此衍生爭議:中小學應否讓學生使用ChatGPT?
其實,類似的爭議在教育界也非首次出現,不妨在其他近似的事例中取得一些啟示。
從課堂實例談起⋯⋯
現時,大家常討論應否讓中小學生使用ChatGPT。這種討論其實類似於小學應否運用計算機的這個問題,因為兩者同樣擔心運用科技會影響學生對學習的掌握。因此,我們不妨思考小學應否運用計算機的這個問題,切入思考現時人工智能的情況。
以教授小數乘法為例,筆者曾觀察一個課堂,教師着學生以計算機計出0.3×0.2=0.06、0.03×0.2=0.006、1.2×0.2=0.24、0.12×0.2=0.024等小數乘法算式,讓學生觀察算式與答案的規律。結果,不少學生都能發現當中的規律,成功找出小數乘法的計算法則。
不過,以上做法並非獲得廣泛認同。有些數學教育的學派主張學生是以「數學家」的角色,在教師的引導下運用自身已有知識,逐步發現公式或運算法則,因此運用計算機並非可接受的做法。筆者曾觀察一節以此原則教導小數乘法的課堂,當時情況如下:
教師引導學生把小數乘法算式中的小數化為分數,運用已學會的分數乘法法則計算,再把分數答案轉為小數,才可最後觀察小數乘法算式與小數答案的關係。當中過程嚴謹,對學生的前備知識需求高,包括需掌握如何小數和分數互化以及計算分數乘法的方法,如學生有不熟悉之處,教師便需立刻補救,務求探究過程順利。
兩種處理方法各有好處,觀察計算機的答案發現計算法則的話,過程簡單,而不使用計算機的話,讓學生運用已有知識逐步發現計算法則,則可以令他們更明白計算法則背後的原理。也有些教師運用計算機引導學生發現小時乘法的計算法則後,會補回探究背後原理的過程,不過這樣的探究可能就變成學生認為不一定存在的延伸。
讀者又會比較傾向哪種做法呢?參考上例,再嘗試進一步思考現時人工智能的情況,我們應否運用人工智能於現時的學與教中呢?如使用的話,又怎樣調節才可以產生更佳學習效能呢?
應否走捷徑?
使用人工智能替我們完成部分工作,無疑就是走捷徑。但仔細一想,數學中我們不也是經常走捷徑嗎?那就是運用公式和計算法則。假如運用人工智能找答案會令學生省略一些解決問題的思考過程,使用公式和計算法則也是有着同樣的功能。所以,我們不妨也從這方面切入思考,看看有沒有一些啟示。
談至這裏,就不得不提台灣在20多年前曾落實「建構式數學」的風波。當時,數學課程強調由學生建構數學,以培養理解力、思考力和判斷力等,不着重「背公式,解數學」,可惜落實後學生數學成績下滑,部分聲音把問題歸咎於學生欠缺背誦,以致計算速度緩慢而沒有效率。
可見,儘管教育主流傾向理解並非背誦,不少地方卻無法淘汰背誦公式的學習方法,也會傾向讓學生使用捷徑,畢竟背誦公式有其不可取替的好處,可幫助學生更迅速解決問題。
同理,從這角度出發,我們可進一步思考:人工智能在教學中的定位是如何呢?如果把人工智能引進課堂教學的話,應如何運用呢?大家也可憑藉自身運用數學公式的經驗,進一步思考以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