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相濡先拜謝文灼非社長邀請我在《灼見名家》開設專欄《大觀園》,任我發揮,也不需定期發稿,有感而云便是,這正符合我這個剛退休的人,已經工作半生了,退下來便不想再有太多壓力,一切隨緣隨意好了。
我取《大觀園》為專欄名稱,是想和讀者分享我的隨想大觀,內容將會是夾雜紛陳,包括玄學、新舊詩、文史哲、書畫藝術、收藏樂趣,甚至一些時事感受等等。總之,興之所至而為文便是。可惜這專欄未能做到定期發稿,相濡先要在此對讀者致歉。
1993年,相濡有機會參加由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和香港中國書道協會合辦的香港教育界書法交流展,自己曾經寫下一幅春聯參展:「流連塵網焉無所欲,除卻春風夫復何求。」
今日回顧,春聯的下聯正是描述自己現時的心態,如果有點春風能夠偶爾輕拂身心,不會帶點唏噓說「今朝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那種無奈和蒼涼感,已是「夫復何求」了。儘管如此,相濡還會問自己一個問題,我把問題寫在以下的新詩之內:
《螢火蟲》
今夜的美麗
是她最後的揮手
獨自跳一拍佛朗明哥*
在空中婀娜
隨風隨想
無力再飛的伏在草叢
努力閃爍作靜思的豆燈
見證無明無滅的剎那芳華
原是多情的掛礙
只會如夢如幻
昨夜幾番風雨
今夜她仍然起舞
為着帶我去尋回
失去的童真
忘記的兒歌
她燒盡生命
照亮我看到
自己燃燒中的生命
「點蟲蟲蟲蟲飛
飛去荔枝基*」
是我輕唱
歸途響起的驪歌
是我靜思
我的燃燒
究竟為什麼
* 「佛朗明哥」(Flamenco)是西班牙的著名舞蹈,悲欣交集;「蟲蟲飛」兩句都是粵語童謠。
(相濡按:2015年9月5日夜探大埔汀角沙螺洞張屋村的螢火蟲後寫詩為記。)
有朋友說看完我這首小詩後,令他沉思良久,他說我這首詩提醒了他,年紀不輕了,仍是營營役役,工作上更要風塵僕僕,生命在燃燒啊。但是,為了什麼?剩餘的生命,可以「有可為,有可不為」嗎?不知讀者看完這首詩後,是否會和我的朋友一樣,都有所沉思?
(封面圖片:Wikipedia Comm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