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浪漫的詩人對季候總有先見之明──「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遠嗎?」這是雪萊的金句。於是一片落葉已是寒冬的預告。然後,打掃園圃的叔叔嬸嬸會給你溫馨提示:枝頭嫩綠,正是落葉繽紛的徵兆。
那麼下一站,或者再下一站,偶然在旺角東站行人天橋的台階上,儘管世道艱難,途人熙來攘往,只要你在意,春天也許就在你不忍心踐踏的跟前。
偶然釋放浪漫情懷的魯迅在〈希望〉裏,引述了另一位詩人裴多菲的忠告:「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這是一服跨越地緣與世代的鎮痛劑,其間療癒多少憂鬱症候群,撐過多少回合春風秋雨,眼前的答案,都在足下……
在文本字裏行間
一葉知秋還不過是偏執的想像
這些日子霧氣迷茫
原來春天已經來了
它帶着季候的回憶
在行人繞過的台階上
長出一片鬱鬱蒼蒼的森林
在唏噓的盼望裏
意象原型:
- 雪萊〈西風頌〉
- 熙來攘往:司馬遷《史記‧貨殖列傳》引用先秦《六韜引諺》:「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 魯迅〈希望〉
- 足下:雙關──傳統書簡用語,「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