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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心理衛生聯盟把每年10月10日定為世界精神衛生日,以動員全球各地關注及支援精神健康。2024的主題是「優先關注職場精神健康由此刻做起」,衛生署鼓勵僱主及僱員共建精神健康友善的工作環境,同時包容和接納精神復元人士。
世界衛生組織(WHO)資料指在職人士每人每天約有六成時間會投放在工作上,抑鬱症及焦慮症等十分常見,但上述疾病的污名化仍很常見,罹病員工不單要承受缺勤(Absenteeism)影響團隊表現,以及精神不足、表現欠理想仍要上班(Presenteeism)的壓力,也要擔心被同事或上司知道後可能被歧視或排擠的風險,心理上十分吃力。
WHO對健康及心理健康的定義
WHO對於健康的定義,最早可追溯至1946年6月22日於紐約舉辦的健康大會,61國簽署並於1948年4月7月生效的《WHO組織法序言》(《世界衛生組織官方記錄》第2號第100頁),確認健康廣義來說,「不僅為疾病或虛弱之消除,而是體格,精神與社會之完全健康狀態。」
心理健康不僅僅是沒有被確診罹患失眠、抑鬱、焦慮等情緒失調或功能障礙,更是高一個層次,要求「一個人可以實現其能力、可以應付日常生活中的壓力、工作有所成效、可以為其所有所貢獻的健康幸福狀態。」
惡劣的工作環境,可能是上司玩政治,濫用職權,也可以是性騷擾,或者市況差裁員消息不斷。疫情期間很多飲食業、零售業工人開工不足,記者曾訪問過有裝修工人每月有十多日沒有工作,要到食物銀行領取救濟,更被迫要困在狹小的家居內,與患過動症的小孩子你眼望我眼,十分壓抑。
男士更易忽略自己的感受
早在1990年代,美國心理組織就曾有研究發現男性比女性更容易忽略、甚或羞於啟齒談自己的身心疾病,所以男性看醫生或體檢的比例往往低於女性。在情緒互助小組中,男女比例也是一面倒,陰盛陽衰,有一表人才的男士表示不知道為什麼有段時間疑神疑鬼,總覺得上司迫害、同事見死不救、工作效率低下、情緒大受打擊,後來確診抑鬱症,一切謎團才解開。
積極求診吃藥、參加小組輔導及活動後約一年,他又回復之前神清氣爽、自信滿滿的樣子。事後他曾經跟記者說,公司讓他恢復原職,他覺得除了時間過去一年以外,職銜、薪資、福利、同事間的友情及團隊精神等,彷彿一切都沒有大變化。他相信一切都是自己大腦化學物質不平衡所致。回到原來崗位後,他非常活躍,周六日與家人朋友行山、運動,真真正正找回健康應有的樣子。
他也同意男性是比較少願意公開走出來的,因為大家平日出來啤一啤,絕不會講呢啲。但是願意講出來,心裏面舒服多了,「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哈哈。」
主管如何找出情緒受害者?
香港心理學會組織心理學部主席、香港嶺南大學心理學系助理教授(研究)林浩華博士接受灼見名家專訪說:「經理們除了要懂得管理人才,也可借助半至一日的短期課程增加自己對情緒病的認識。那些經常缺勤、請病假、遲到、打瞌睡、專注力不足常玩手機的同事,我們稱之為反生產行為(Counter-productive work behavior),背後的原因有可能是情緒障礙症,需要你去關心。」
伸出援手的同時,請記住要展現出同理心,設身處地,理解對方正在經歷面對些什麼困難,林浩華指:「如果對方主動鼓起勇氣開口求助,千萬別急於否定對方的感受,提醒對方要思考正面一點、樂觀一點、別想太多之類,又或者馬上急着找外援,將他推出去。身為主管的你,不妨婉轉地請對方多說一點,認同他的感受,要建立一個充滿信任和安全感的工作場所,是需要日積月累、由點滴做起的。」
林浩華也同意男士受性別社會規範(Gender social norm)影響,常常要表現出自信的男子氣慨,這也是一種無形壓力,「我在荷蘭做了8年關於領袖孤獨感的研究,常會察覺男性管理人很缺乏形容自我情感的詞彙,常常以外在行動去替代內在感受。」所以,男士請保重,由今天開始多多關心自己。
鼓勵僱主簽署《精神健康職場約章》
有些大企業會設有員工支援服務(EAP),但小企業未必有資源提供類似福利,員工如受抑鬱或焦慮情緒困擾,可致電政府全資設立的一站式「情緒通」支援熱線 18111,或者到政府今年8月設立的地區康健中心,接受免費初步精神健康評估。精神健康諮詢委員會和衞生署共同推行「陪我講 Shall We Talk」計劃也在線上線下不同方式傳遞精神健康信息。
僱主則可簽署由衞生署、勞工處及職業安全健康局合作推行的《精神健康職場約章》,承諾幫助提升員工整體的精神健康及機構的生產力。
香港建造業總工會9日公布,16項工種當中有14項將會「凍薪」,總工會接獲最少146宗求助個案,申索欠薪及工程欠金額逾2億元,相信業界心理壓力追近疫情期間,企業和員工都要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