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長跑,汗水流過後,還會得到甚麼?
跑法國武鐸紅酒馬拉松,固然會得到紅酒一支;在東京馬拉松,買了個迷你大會時計鐘;跑柏林馬拉松,則請當時全馬世界紀錄保持者Haile Gebrselassie在場刊上為我簽名留念;到戈壁及撒哈拉跑,則入了兩小袋沙回來……在完賽紀念牌與各式紀念品外,也有「出名」的時候──在世界六大賽事舉行後翌日,完賽者的名字可獲刊於當地報章,如《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及《波士頓環球報》(Boston Globe)等,也算是特色的紀念品之一。
「難得」的紀念品,是完成紐約、波士頓、芝加哥、倫敦、柏林及東京這世界六大賽事之後,獲得由World Marathon Majors發頒發的六星完賽紀念牌及證書;最「血腥」的紀念品,則要數手損腳傷的斑斑戰績──例如我在今年的香港馬拉松跑至8公里時,不慎失足跌倒,獲一位過路的女跑手贈送Tempo一包,用以止血。
「窩心」的,莫過於2012年挑戰世界海拔最高的珠穆朗瑪峰馬拉松之後,當時的上司李慧敏送給我的兩個Savva雪山蛋糕以作祝賀,以及資深傳媒人曾智華及馬會高層Philip Ho為慶祝我完成60馬,贈送刻有我與完賽紀念牌合照的「特製Magnum紅酒」 。
成功挑戰全馬
回想當年首戰全馬前,我告訴了長跑的啟蒙老師前同事楊子江(TK)、家人及朋友我將會參賽,但為了避免沉重的壓力,特意請他們不要到終點接我──也憂慮若一旦未能完成全馬,實難以向他們交代。
到賽事當日,由於從未正式完成過全馬,心情難免忐忑。跑至中途腳部抽筋,工作人員勸我放棄賽事,乘巴士回去,但想到已訓練多月,當然不甘心就此放棄。在痛楚下勉力跑下去,抵達終點一刻的確如釋重負──想不到此時遇到拿着相機,說自己「在等朋友」的TK,他見證及為我拍下人生首馬,這幅照片就成為我很珍貴的長跑紀念品。
首次苦戰雖然艱辛,但那次所帶來的滿足感卻誘使我再踏征途。於2003年第二次挑戰香港的全馬,完賽之時,太太竟帶同子女及當時已年屆75歲的家母在終點等我,他們甚至自製特色「獎牌」、心意卡及橫額為我打氣──家人無限支持,令我既感動,亦感恩,支持就已是長跑最好的「紀念」。此外,朋友們在比賽前後的鼓勵與祝福,在拙作《跑出一片天》推薦語上一字一句的分享,這些無形的「紀念品」實已超越了一時一地的賽事。
原刊於《信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