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在白宮記者會上,鳳凰衛視記者王又又問發言人普薩基有關今次氣候峰會的安排,然後又問:「拜登總統與日本首相菅義偉在上周五的會晤中,是否談到福島核污水問題?拜登總統對此問題有何看法?」普薩基答:「我相信我們的團隊正在保持聯繫並進行研究,如果我理解正確,我認為這些(污水排海)步驟,幾年或幾個月之後才發生,但我得跟國家安全團隊核實,看看這是不是討論的話題。」這一問一答一攻一守,可堪玩味,這其實是中美在氣候問題上真實處境的縮影。
中美關係鬥而不破
拜登上台後的中美關係基本上是鬥而不破的格局。在貿易、科技等領域,未見拜登對前任特朗普政府蠻橫打壓中國的各種措施有任何鬆動跡象,華府在涉疆、涉港等問題上更加大做文章,對北京作種種無理指責,特別是推出涉台新準則,允許美方人員與台北當局官方接觸,打破中美建交40多年在兩岸問題上的共識,令中美關係受到進一步傷害。
但在氣候問題上,中美雙方都表示願意合作。幾天前拜登的氣候特使克里訪問上海兩天,與中國氣候變化事務特使解振華會談後發表聯合聲明,強調中美在應對氣候危機問題上,「致力於相互合作」,聲明指出,中美合作「既包括強化各自行動,也包括在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和巴黎協定等多邊進展中開展合作」。
這份聯合聲明發表3天後,中方宣布國家主席習近平透過視頻出席本月22至23日由美國主辦的氣候峰會並發表講話。鳳凰衛視記者就是在氣候峰會開幕前一天的白宮記者會上,提出上述問題,外界看到這一幕,明顯感覺到北京在氣候問題上,比在貿易問題上有更多的主動權話語權,事實上,氣候合作美國更需要中國,中國在這個領域比美國更有道德優勢。
眾所周知,氣候合作是全球化的重要內容,而美國在這個問題上毫不掩飾其唯我獨尊的霸道心態,一而再拒絕與國際社會合作,將一國利益凌駕於全球共同利益之上。
美國利益凌駕全球
第一次是1997年12月各國在日本京都氣候會議上簽署了《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的京都議定書》,這份俗稱《京都議定書》的主要內容包括,工業化國家必須減少溫室氣體排放,以減低全球氣候變暖和海平面上升的危險;各國之間可以互相購買排放指標,也可以增加森林面積吸收二氧化碳的方式按一定計算方法抵銷。但作為參與國之一的美國,卻遲遲不肯將該協議提交國會批准通過,一拖再拖,2001年3月布殊政府最終宣布單方面退出。
「京都議定書」簽署8年之後,在100多個國家的共同努力下,於2005年2月才正式生效。由於美國的缺席,令議定書的環保控制力大打折扣。另一次就是前年11月大選揭幕翌日,特朗普正式通知聯合國退出前任美國總統奧巴馬有份簽署、被視為應對氣候危機全球合作重要成果的《巴黎協定》。經歷兩次「退群」,作為全球碳排放量超級大國(佔全球1/4)的美國,已被國際社會視為全球合作應對氣候危機的破壞者。
拜登上台後重返《巴黎協定》,急急主辦今次氣候峰會,想再次成為全球應對氣候大家庭的主導者,但談何容易。相反,中國作為新興大國,在應對氣候危機問題上一直表現出負責任、實事求是和互相尊重的態度,而且坐言起行,透過治理環境污染、大力發展環保能源等綜合措施,在減少碳排放方面取得有目共睹的卓著成績,中國已然成為全球應對氣候問題的一面旗幟。中、德、法三國領導人上周搶先在這次美國主辦氣候峰會前舉行視像會議協商氣候合作,或者可以理解為歐洲在這個問題更看重中國的角色。
因此,中國大可在全球氣候合作的國際舞台上,採取更主動姿態,一方面積極宣揚中國主張、展示中國減排成果,另一方面對美國的霸道、自私和雙重標準等做法予以揭露狙擊。總之,在氣候問題上中國既有道德高地,又有大把彈藥,當然還需要一點話語技巧,像上文提及鳳凰衛視記者在記者會的提問,即使白宮發言人的回答大耍太極,但客觀效果已把日本政府決定傾倒核廢水污染海洋的問題成功帶到今次氣候峰會,同時揭露美國支持日本這種自私做法的立場有違全球氣候環保合作的普世價值觀,可謂一箭雙鵰,說不定其他國家或國際組織,例如韓國記者屆時也會跟進類似的問題呢。
原刊於《大公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