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地大,各地各處的景色各有不同,各有美態。北方有大漠的豪邁,萬里長城的雄偉壯觀,總的來說,北方較為率直純厚;南方較為綺麗,江南地區更是景色怡人,揚州的瘦西湖和杭州的西湖都是筆者很喜歡的地方,最主要是有美麗的湖和湖邊的柳樹。
清澈的湖水和在風中搖曳的柳絮是絕配的美景,給人一種怡靜閒適的感覺。人們到了湖邊,一切的煩憂都可以暫忘,如果和愛侶把臂同遊,更有一番浪漫,《詩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詩句感人。
柳絮飄搖 悠然自得
柳樹是特別的。一般的樹,葉子是向上生長的,但柳葉柳枝是向下的,隨風飄盪,一派悠然自得;就算遇到強風吹至,柳樹都懂得搖風擺柳,像學過太極拳般,把力卸走,絕不會像其他大樹般被連根拔起。柳樹像位柔弱的小姑娘,不會與大風對着幹。
最初以為柳樹只是在江南地區才有,但只要細心留意,香港其實有不少公園和運動場都有栽種,但一般只是一至兩棵,混雜在其他樹木中,所以不被人察覺。或許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像我一樣對植物有興趣,什麼花、什麼木都不太理會,也很少欣賞。說實話,識花容易懂樹難,花的顏色萬紫千紅,各有姿態,容易引起人們的興趣,最少每逢聖誕新年,人們都愛買花,在家擺放,更有好花者學習插花藝術。樹則較為平淡,大部分都是綠色的,千篇一律,大同小異,而且喬木都很巨大,不像花可在家養植。
與文學作品息息相關
因為柳樹的獨特性,垂下搖曳和柳葉細長,許多成語和文學作品都與柳有關,「百步穿楊」表示箭法甚準,所謂「楊」,就是楊柳葉,故事是出自《戰國策》:「楚有養由基者,善射,去柳葉者百步而射之,百發百中。」
隋煬帝親手栽種 故謂「楊」柳
為什麼柳樹稱為楊柳呢?原來也有個有趣的傳說,和隋煬帝有關。隋煬帝雖然是歷史上的一個暴君,最後斷送了楊家江山,但在江南人心中,他卻是個貢獻不少的明君。隋煬帝為了自己的玩樂,開鑿運河,方便他製造龐大的龍船遊歷四方,可說勞民傷財,但也開通了中國的南北直到汴梁(即現今的開封)。當大渠修好的時候,隋煬帝親自動手和群臣百姓都在兩岸廣種柳樹,當時更有歌謠唱道﹕「天子先栽,然後百姓栽。」可知,隋煬帝在百姓心中並非如想像中差,但歷史都是成王敗冦,沒有例外。
經過一番努力,栽畢柳樹後,楊柳依依,大大美化了通濟渠,隋煬帝大喜御筆寫賜垂柳姓「楊」。隋朝只有兩位皇帝,隋文帝楊堅結束南北朝三百多年的分裂,隋煬帝楊廣也開通了幾條運河。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唐一代的鼎盛輝煌,也要感謝短命的隋朝二帝。
緊記,楊樹是楊樹,柳樹是柳樹,不過楊柳確是一個美麗的名稱,就如狐狸,狐是狐,狸是狸(山貓),一樣帶點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