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資大行有關中國的評論,有時絕對是可以置諸不理的。十九大開幕,習近平以總記者身份發表一篇重點講話,之後有外資行的評論及分析幾乎僅僅是流於將報告重點重複一個簡要而已,完全無什麼精闢獨到分析可言。更有趣是,個別經濟師及策略員,事後報告埋怨十九大報告既沒有增長目標、亦無詳細經濟及改革政策內容,令人啼笑皆非。
作為中國共產黨5年一度最重要的會議,重點從來是人事布局及讓領導人宣示政治意識形態及未來路線。莫說十九大、十八大好、十七大也好,也都無在經濟政策及增長目標有相當具體透露。
有分析師相信因十九大表明以後經濟重質不重量,每年慣性定下的增長目標也一併被取消。這點既言之有理,但亦未必會成事。中國要在2020年達致小康經濟目標,到2035年要達致發達國家任務,2050年或之前要成為強國。內地從來是先有規劃,然後從上而下發出任務指令,實現相關政策,目標達到與否的量度,根本是牽涉數字上核心問題。既然如此,若無一個具體數字上目標作為基準,哪會夠膽宣布階段性勝利?即使目標未必簡單是經濟增長的大數水平,未來只會有更多其他形式數字上目標出現,以量度發達及強國推進程度。
盛世能否延續 依靠制度建立
毛澤東搞集大權於一身,兼且充公私有財產,大搞公有制;到鄧小平就改革開放,富起來的代價,是經濟不均及地方坐大。強權專制每每就是每次解決之前遺留問題的慣常做法,相信歷史會重複的話,逾30年來改革開放及近十幾年內地種種問題獲得收拾後,內地在各方面管控將隨時有鬆綁可能,問題是需時多久。
習近平深謀遠慮,估計他會明白權威管治需要建基於強人,這是作為過渡的一種,強人下的盛世之後能否延續,就要依靠制度的建立。鄧小平主要讓部分人富起來,習近平的重點雖談不上全民致富,但至少今次要連農村人也富起來,從而拉近貧富差距,所以不平衡發展的矛盾論表述,正正是核心所在。基於內地經濟發展已具規模,難再回頭與上世紀從頭做起比較,能將全國人民收入都提升,重點在於發展模式上的另類複製如將舊經濟領域重新注入新經濟元素、透過提升農村與鄉鎮發展,某程度上是城市化的再造,由現時的大城市,變成為超級大城市。
原刊於《am730》,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