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元朗錦田比喻為微型的中國西安,一點也不為過。
西安(古稱長安)是陝西省省會。有句順口溜,「隨處踢一腳陝西的土,就是秦磚漢瓦」。而在元朗錦田的古物古蹟也比比皆是,那口耳相傳留下來的故事也多不勝數。我們要說好中國香港故事,千萬不要忽略了新界,原居民的祖先已在這片大地上居住近千年,自然留下許多感人的事蹟。
說好香港故事勿忘新界
1997回歸以前,港英政府在99年租借新界期間,特意忽略新界,把原居民營造成一個野蠻、粗暴、貪婪之土霸形象,甚至將原居民保鄉衛族的英勇抗英愛國事蹟鎖在抽屜裏或壓在泥土下。
自從香港回歸祖國,一些被忽略的歷史重新浮出枱面。近期有某家電視台想拍攝新界歷史文化的專輯,採訪了幾位學者,他們選擇在大學裏或者在電視台接受專訪,而我選擇到錦田的二帝書院。
今年香港的11月仍然秋高氣爽,天氣不冷還有些微熱,非常適合外景隊取景。我們從吉慶圍的兩扇鴛鴦大鐵閘開始說起,鄧氏族人鄧浩然、鄧國邦很熱心介紹始末,是的,這是他們既屈辱又光榮的故事。
鄧氏是新界五大家族之首,始於宋朝始祖鄧漢黻居於江西省吉安府吉水縣,至北宋熙寧二年(西元1069年),四世祖鄧符協考取進士並授廣東陽春縣令,話說某日宦遊至元朗一帶,見風水奇佳,遂退任後遷居至此,開基立村,稱之為錦田。
錦田立村至今(1069-2022)已953年,錦田大地上的古物古蹟有二帝書院、周王二公書院、清樂鄧公祠、廣瑜鄧公祠、長春園、便母橋、樹屋等。這些古物古蹟,在歷史的鈎沉下彰顯出中國傳統的忠、孝、仁、義、信美德。
新界從未離開中國
今日(11月21日)看新聞時,驚見某記者向行政長官李家超提問:「我們更加期望,你能夠更加積極,更加大膽地處理丁權問題,行使《收回土地條例》……」,李家超回答:「丁權,我們需按照《基本法》,按照法律框架去做……」,從這位記者的提問看出他與大部分的香港市民一樣,不甚了解新界史。
新界在1898年6月30日以前是中國廣東寶安縣的土地,新界原居民原是寶安縣的老百姓;在法理上從來沒有離開過祖國,在1971年10月以前,婚姻法仍沿用大清律例,直到今天依舊沿用清朝的宗法制度。故而我的觀察,新界地域是英國與中國的中間地帶,既不完全屬於英國,宗祖國也不干預,因而天然的保留了中國的宗法制度、氏族社會和傳統習俗文化,所以港九與新界在基點上就根本不同。
舉例,在未簽訂《南京條約》(1842年8月29日)以前,元朗錦田收田租到達香港島的南灣、赤柱,因為是割讓地,原居民早已各散東西,歷史也灰飛煙滅,而新界地域為何保留下來土地與氏族社會?因為是租借地。溯自1898年10月8日《洛克報告書》已清楚說明,最初殖民地部大臣張伯倫並不完全同意,但不到半年時間,最後他完全接受報告書的建議,必須要尊重原居民的土地業權及保留現有鄉村制度,才能有效地管治新界。
我經觀察的結論是,新界地域所有的土地原來都是原居民擁有的,百年來港英政府以各種名目劃分,進而進行收地。我了解原居民保鄉衞族護土的天然情感,也了解他們被誤解的悲情。
1997因新界租約到期而展開波瀾壯闊的香港回歸,回歸以後新界原居民的權益是否應獲得社會的合理尊重?
原刊於《文匯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