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前看完《流浪地球》(以下簡稱《流》),在接近疫情的尾聲,終於等到《流浪地球2》(簡稱《流2》)上畫。這3年間,地球經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危機,但相比起《流》中遇到的危機,當然是小巫見大巫。
《流浪地球》作為試金石
《流》雖然是作者劉慈欣科幻系列的一個小故事(相比起《三體》),但電影選擇以《流》作為中國大型科幻電影的試點,故事的複雜程度卻是剛剛好。劉慈欣先生的科幻故事,我覺得有一個特點,就是「大氣魄」,意思是所涉及的廣度(宇宙、維度空間)、時間(故事隨時橫跨數千年)和深度(世界設定的深入程度)都非常宏大,及有一個非常完整的架構。電影要將這些設定形象化,必須要下非常多的苦工;再加上《流》可說是中國大型科幻電影的試金石,看《流2》作為《流》前傳如何為這些設定定調,趣味性非常高。
聯合地球政府的設定
《流》的故事發生於2075年的「木星危機」,但電影中所有的政治設定也只是輕輕帶過:觀眾能看到故事中救援隊英雄們的工作服上仍有不同國家的國旗,但當時的地球聯合政府(United Earth Government, UEG)如何運作,各國政府又各下放了多少權力予UEG統一管理,這些在《流》中是沒有交代的。而在《流2》中,可以比較清楚的看到UEG的運作模式。
為面對外星人或地球超大型災難等等事件,世界各國的科幻故事早已出現了「地球聯合政府」的概念(如美國《星空奇遇記》(Star Trek [簡稱《星》];United Federation of Planets)。我國比較少科幻故事作品,所以對地球聯合政府這個概念感覺有點像一個未被開發的禁區。而事實上,要組成一個這樣的政府談何容易,由語言、文字、軍服、軍備標準,以至軍禮如何統一,肯定需要極長時間的討論和磨合。
結果,在《流2》中,我們看到在UEG下,每個國家也繼續有自己的元首的(至少還提到美國總統);不同國家的人溝通還是有自己的語言(但有即時翻譯系統);戰機上寫的是”UEG”;不同物品上的標示主要以英文為主,輔以自己國家的文字,所以基本上的架構可能真的與現在聯合國的體制沒有什麼大分別,但當然各國在資金及軍事上向UEG上繳的權力會比現在多;而UEG的總決策,各國也有義務要遵守(如中國不同意但也執行他國提出的地下城計劃;中國提出的移山計劃,初時也有其他國家不同意)。
《流浪地球》強調平等
在我看來,《流2》的背景設定是比較種族平等的。就算是美國的《星》,在1966年已有黑人與日本人角色,但到今天,《星》千多套電視片集與電影中,不同系列的主要角色,也暫時沒有一個中國人(最多也只是由美藉華人扮演的韓國人角色及由馬來西亞華人楊紫瓊飾演的Philippa Georgiou。我理解,作為軟實力的展示平台,電影是哪國的出品,哪國在電影中的重要性當然會更加重要,但當有超過50年歷史的《星》也未能有一個中國人主要人物,而在《流2》中,中國卻展示了與其他國家(包括美國)一同攜手對抗災難的決心,《流》像是比《星》更平等。
當然,《星》仍是世界科幻經典,雖然少中國人的影子,但卻是「宇宙不同種族命運共同體」,只是在設定中無意識地滲透出一種大美國主義。而新中國的發展,「革命」二字背後所承載的,都是因為自己長期處於一個被欺壓的位置。所以,就算我國的國力不斷增強,成了強國,被別人欺壓的回憶也會引為己戒,不會讓自己犯上「以大欺小」的錯誤,而是與其他人一起一同建立一個更美好的世界。或許是這樣的一種包融,讓我國可以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讓人類可以集合成一個更強大的個體,讓MOSS(電影中的人工智能電腦)想消滅人類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