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研究例證告訴我們（例如 Rosenholtz, 1989；Day, et al., 2009），縱使我們擁有偉大的改革領導─校長；縱使他或她擁有豐富學校行政經驗帶領改革，若單靠校長的學識、個人魅力、英明領導，忽略應用校內教師的領導功能作為中介以改善學生學習成效，一般改革工程最終都難以實現，最終無法改變已有的學校文化，甚或改革效果無法永續！
究其原因，終究是缺乏全體教師衷誠參與這個重要元素。Muiji and Harris （2006）更指出，就算改革初期有強效領導和良好改革願景，甚或有小成，但最終也逃不過失敗的事實！
教師身為學校領導的角色
可能有人會擔心，我又不是行政人員，我如何可以擔當學校領導的角色改善學校？事實上，今天領導的含義，已不再只指校內所有具職級、職稱的人員（如校長、副校長、主任），又或是指有學校賦權的行政或教學領導、有正規工作任務（Formal Roles）的同工。本文所指的教師領導，就是教師能行使他們的領導功能，不論年資、職級、專業，只要他們能擔當某些任務，而能帶動身邊的其他人去完成所託任命（Harris, 2003）。Harris and Muijs（2004）更進一步解釋，教師領導不單純是一種正規工作，它更指教師能履行被授權的職責、能行使個人的影響力，作為一個中介者、媒體，去實踐專業協作，直接影響學與教的成效！
早期的教師領導研究者 Wasley（1991）認為，教師領導就是 “influencing and engaging colleagues toward improvement practice” （p.21），那是透過影響教師同工致委身參與去改善學校的工作。不過，我個人也很喜歡 Crowther et al. （2002）對教師領導定義作了以下的解釋（p.10）：
Teacher leadership facilitates principled action to achieve whole-school process. It applied the distinctive power of teaching to shape meaning for children, youth, and adults. And it contributes to long-term, enhanced quality of community life.
身為長期從事學校改革工作的教育中人，上述定義最令筆者產生同感的就是最後一部分。當中指出，原來教師領導可為孩童、青少年、成人帶來意義，構成長遠、有質素的社會人生。回顧筆者的教育生命，所遇到的許多老師每天營營役役，上課、教學、批改、寫文字報告、管理學生秩序、帶領課外活動、下課進修等，天天在忙碌中渡過，很少有靜下反思的時候！甚至懷疑自己的價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教學？只知順從上級指示，有工作便做、有書便教！帶領改革，是校長的工作、是其他有職級人士的權責！領導於我何關？
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教師領導的推行，其實是不難同樣地可在我們學校裏發生，因它只不過是將我們對提昇學生可享有有質素的社會生活和長遠發展的集體抱負轉化成有計劃的行動，不過當中我們需要賦權教師透過教學行動去傳遞有意義的學習信息。同時，教師領導亦只是將 Sach （沿於 Day（2000）文章所述）的五個教師專業化（Teacher Professionalism）的核心價值去演化、實踐而已。那就是：
Learning （學習） – teachers are seen to practice learning, individually and with their colleagues and students;
Participation （參與）- teachers see themselves as active agents in their own professional worlds;
Collaboration （協作） – collegiality is exercised within and between internal and external communities;
Cooperation （合作） – teachers develop a common language and technology for documenting and discussing practice and desired outcomes;
Activism （行動） – teachers “engage publicly with issues that relate directly or indirectly to education and schooling as part of their moral purposes.
套在一般學校，我們有經常檢視自己如何與同事或學生一起實踐和改善學習嗎？我們有否注意視自己是一位積極推動教育專業的行動者？我們能與校內、外人士保持專業協作嗎？我們是否在專業群體裏發展了一套共享語言和教學技術去保障學與教成效呢？最後，我們又能否投入於公開地參與教育與學校事務以履行自己的專業道德責任呢？
有人認為，除了上述五個教師專業化行為仍不足在校建立一支教師領導團隊，例如Bush（2009）總結指出，作為新一代改革領導模式，在領導行為中，可有以下三種變化：
A greater emphasis on shared leadership.
An enhanced focus on leadership for learning.
Specific changes in school organization. （p. 385）
即是說，學校的領導模式不會再是傳統權威性和單一化地以校方行政指令方式帶領，領導職能是共享的，可以是包括所有前線教師的參與，但焦點必須聚焦在學習成效的提昇，而改變也可反映在整個學校運作架構裏。
另一研究（Crowther et al., 2002）又認為，教師領導（Teacher Leadership）與成功學校改革關係息息相關，所以我們要讓自己的教學群體「富起來」，像前國家領導人鄧小平先生所說，社會改革就是要就讓部分人富起來！
據相關研究結果顯示，要使教師領導成功，學校必須注意如何栽培領導人才，有七個重點：一、學校必須有良好溝通渠道讓清晰的政策或期望能貫穿全校同工，能將遠象與現有知識結合，為師生提供一個既安全、又開放的學習環境；二、是要以人為才、容納為大，能包容不同意見、能力和個人價值取向；三、用人人參與和有效質詢提問的方式刺激大家思維，將校內的教育行為不斷提昇其質素；四、提供機會與創作空間，鼓勵同工及早發現問題及立即解決；五、作為行政最高領導人或校長，要懂得適時進退，信任並賦權同工執行工作，尊重專業決策；六、鼓勵創新思維，多給予同工機會去自我解決問題；七、以循序漸進與成功衍生成功的手法和信念治校，讓同工共治的文化充滿校園。
不過，無論怎樣，我們需要在校長領導以外，建立一支能分享共同信念、願景和使命的教師領導團隊！在某一方面，我們每人都是領導，但我們同時也是積極進取的改革追隨者、學習者。在一個互信互助基礎下，我們才可以施展我們的教育抱負，透過互勵互勉、互相鞭策，為大家認同的教育理想而努力！為改變學校效能創造奇蹟，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Reference:
Bush, T.（2009）. Leadership development and school improvement: contemporary issues in leadership development. Educational Review, 61（4）, 375-389.
Crowther, F., Kaagan, S. S., Furguson, M. & Hann, L. （2002）. Developing teacher
leaders: How teacher leadership enhances school success. Thousand Oaks, CA: Sage.
Day, C. （2000）. Effective leadership and reflective practice. Reflective Practice, 1（1）, 113-127.
Day, C., Sammons, P., Hopkins, D., Harris, A., Leithwood, K., Gu, Q., Brown, E.,
Ahtaridou, E. & Kington, A. （2009）. The impact of school leadership on pupil outcomes （Final report）. Nottingham: University of Nottingham.
Harris, A. （2003）. Teacher Leadership as Distributed Leadership: Heresy, fantasy or possibility? School Leadership & Management, 23（3）, 313-324.
Harris, A. & Muijs, D. （2004）. Teacher leadership: principles and practice. University of Warwick.
Muijs, D. & Harris, A. （2006）. Teacher led school improvement: teacher leadership in the UK. Teacher and Teacher Education, 22, 961-972.
Rosenholtz, S. （1989）. Teachers’ workplace: The social organization of schools. New York, Longmans.
Wasley, P. （1991）. Teachers who Lead. New York: Teachers College Press.
（圖片：Pixab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