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呂志和獎創立於2016年,現正進行第三屆評審。因呂志和獎關注範疇有別於現存的國際性獎項,加上獎金亦較優厚,所以在短短3年間已在全球闖出了知名度。本社訪問呂志和獎人創辦人及董事會主席呂志和,了解獎項背後的構思及他的期望。
文:文灼非 呂:呂志和
文: 現在全球比較多人認識的是諾貝爾獎,主要着重科研為主,如化學、物理、醫學,也包括文學、和平及經濟學獎,頗為全面。本地的邵逸夫獎也以科學為主。在你構思世界文明獎時,你有否參考其他的獎項,加入新的考慮而得出此獎項的構思?
呂: 這個問題說得很對,因為現今世代的獎項都集中於科學及醫療方面,而道德及正能量方面則未有太注重。經過這一百年來社會的進步,在科學及醫學上的進步,都已到達很高的水準,但戰爭及人類的矛盾依然存在。
特別因為我自己經歷過戰亂,受過日本侵華的影響,看到自己國家的貧弱,教育上的貧乏。中國人對禮義廉恥等傳統觀念很着重,此正正就是現今社會最需要的,希望呂志和獎能配合現代的思想風潮,排除陳舊老調的方式,關注現今世代的全球問題。如空氣環境污染以致全球暖化,進而引發天災地震等,如果人類不行動去阻止、改良,問題只會接踵而來。
我就是看到這個情況,所以設立出呂志和獎的人類福祉獎──關注降低天然災害的影響。世界延續,人類的福祉是最重要的,人類的科研現在如此成功,已經可以踏足太空,為何人類之間還有爭執及戰爭,互相殘殺,讓很多人受害?這是歸根人心未得平和,大家有各自的思維,未能分享世界的資源。我們身處的世界已存在了億萬年,一路發展到有了動物、人類,近千年文明迅速發展,有了歷史記載、文字記載。在近二、三百年科技進步,尤其是最近二十年的進步更是突飛猛進,卻忽視了大家的心平、和諧、互助互諒的精神,所以就有了人類福祉獎這個較特別的構想。
文:你用世界文明作定位,在構思初時會否覺得範圍很大?世界文明涉及這麼多國家,涵蓋數千年的文化,每個古老國家都有她的文明,您在設這個獎項時,有否擔心範圍會很大呢?
呂: 這些獎項關注領域的訂立,已是在數年前,當時與身邊的學者朋友談及我的心念時,他們都表示十分認同亦給予意見,更撮合一批有社會地位、聲譽高的學者來協助,讓呂志和獎得以成立。
呂志和獎的架構是十分嚴謹的,表面上是三層架構,再加上董事會是四層架構。如何發揚這個香港的獎項,讓全世界都認受呢?這個問題在開初很多朋友及傳媒都有提及,我說他們不用擔心,這個獎不能一下子就成功,我只是播下種子,希望這種子能讓更多人了解,或能推動我更努力使它發芽長大,讓後人可以享受社會福祉,享受天然賜給我們的好環境,不要再破境大自然,這就是我的本意。
文:獎項關注領域每年都有變化,第一屆有醫療、糧食及和平不同範疇的得獎者,第二年範圍又不同了,換了新的領域。每年訂立關注範圍時,會否感到困難?不像諾貝爾獎,已訂下化學、物理等領域,呂志和獎每年都有變化。在評審提名人選上,是否會比其他獎項更困難?
呂:這是重要的一點,因為我們總共有四層架構的人,由31位在各方面有地位的人士組成,我們的意願都是依照已訂出的細節及範圍,不僅挑選該領域的名人,的確是不容易的,幸好過去舉辦的兩屆都能物色到合適的得獎者。
但要說今後是否繼續尋找這三個領域的人選呢?其實現在的三個獎項已經涵蓋了很多範疇:人類福祉、世界文明持續,已經是很大的範圍,我們往後應如何去做,現在言之過早。如果組織運作是順暢的話,就應該繼續前行,假若有什麼變數,這三個大題目都應維持不變,但細節如需改動,就希望將來有賢達提出高見。
文:第一屆呂志和獎萬眾期待,當得獎者公布時,大家發現有兩位都是諾貝爾得獎者:無國界醫生及美國前總統卡特,都做了很多和平的工作。因此很多媒體都覺得驚喜不足,呂志和獎的得獎者都已經取過諾貝爾獎,是否在物色人選上遇到了困難,需要在其他獎項的得獎者中物色?
呂:外界對第一屆呂志和獎由卡特獲得有疑問,因為他已經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為何我們又再頒獎給他呢?實際上性質是不同的。我很敬佩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所以諾貝爾獎頒發了世界和平獎給他。我們卻不純粹關乎和平,他得諾貝爾獎後繼續促進各個國家以至人類向和平發展,並創立了一所學院。因此,我們亦成為了朋友,在幾個月前他邀請我見面,商討如何推廣正能量,實在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做的。他現在專注的不是戰爭等大型單一事件,而是從人類各方面、國與國之間、種族與種族之間的和平、和諧,透過學院去推動。
我們頒獎的定義是有理論詳情的,所以雖然引起外界的質疑,但實際頒獎的性質是不同的。
文:觀察過去兩屆的得獎名單,有不少是領域中的名人,如第二屆的持續發展獎得主──解振華教授,他遊說了多個國家代表,對促成2015年《巴黎協定》起了關鍵的作用。在世界文明如此廣闊的範圍內,除了領域中的名人,能否找出默默推動世界文明的無名英雄,並頒予獎項給予肯定?
呂:這個問題亦是我們十分重視的,尤其是我們在第一屆頒獎予袁隆平,他默默耕耘研發水稻,增加生產,他團隊的成就本不為外界所知。他們的研究成果讓雜交水稻產量可比傳統水稻高20%,能支持中國超過7000萬人的糧食需要。而他們仍在繼續將發明推廣到其他國家,我聽聞印度及美國等國家都希望引進他的水稻技術。另外,袁隆平的研發亦能影響其他學者,如全球有很多沼澤,過去咸水、紅樹林的地區不能耕作,已有學者成功使沼澤也能耕種,而且正在向外界展示成果,招募經費。能讓一般認定的荒地生產出糧食,這是一件美事。
文:過去兩屆的呂志和獎共產生了6位得獎者,整體上你認為與本身的構思,能否達到預期效果?是否滿意過去兩屆的成績?
呂:過去的兩屆我衷心認為辦得不錯,因為有別於醫學及科學,發明要立刻讓世人知道,呂志和獎志在表揚默默耕耘的人,參考剛才所提及的例子,我們是能辦到的。
文: 呂志和獎只有兩年的歷史,在全世界是否已打開了知名度?
呂:我不敢說呂志和獎在全世界已打開知名度,讓世人認知還只是個很短的時間。在外國的層面,我上次到歐洲拜候羅富齊男爵夫人,她有關注獎項,讚揚辦得不錯,但指出我們的評審委員中沒有歐洲成員,我希望能邀得男爵夫人等輩份的人士為我們提名參選人。這個獎項是關乎全球人類的,所以將來應該要邀請她參與。希望可以透過不同的傳媒,宣揚我們獎項的目標。
我們生存在現今,環境、氣候是最好的時光,應使所有人都活得歡樂,不應有仇視、競爭、互相鬥爭、殘殺,應互助互諒。
文:2018年第三屆呂志和獎快截止提名,你對今年的獎項有什麼期望?
呂:掃除文盲是個很基本的問題,因為過往的一百年來,消除文盲的進度緩慢,落後國家的教育水平很低。我亦曾因為日本佔領香港,只讀到初中一年級,沒有像其他人隨隊回到內地上學,所以都可算是一名文盲。現在差不多每個人都有讀過中學,知識水平提高了很多,所以在這方面是應該要提升,人類應有高的教育水平。
我也希望減少天然災害。最近很多地方地震,地球受到氣候的變化影響,颶風出現次數、強度及範圍都增加了,這都是因為人類日積月累對地球的污染。說得白一點,地球給予我們這麼多的美好,人類應該尊重,當地球不喜歡這些污染,它時不時「動一動」,人們就承受不了。這個道理看來像是小事,但實際是很重要的。
人類要自小培育出對地球保育的良知,如我去外地旅遊,當地人真的很整潔,用餐完畢後,都會把餐具、枱面清潔乾淨。我也站在餐具收集處觀察,人們會把餐具上的油污先擦掉,之後再把垃圾分開扔掉,可清洗的集中放在一起。與某些地方不同,地上有油污、地方環境骯髒,這關乎人民的知識及自律,如只靠每天去清掃、分類,如何做得了?所以這是很多方面都要從認知、教育下工夫。
文:請你為我們做一個呂志和獎的總結。
呂:今年我很高興,第一,呂志和獎已辦兩屆,今年第三屆,外界對此獎的反應,正如你剛才所說,全球性認知是未足夠的。不過經過這兩年的時間,提名人數已比開初多了一倍,可見外界對我們獎項的反應愈來愈好。我們仍需繼續向更多傳媒宣揚呂志和獎的宗旨,希望讓全世界對此獎有更多的認識。我到訪歐洲會拜訪不同的知名人士,讓他們了解及聽聽其見解。美國也會接收很多媒體消息,但世界其他地方可能未有傳達,望能在宣傳方面多下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