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學佛就知道生老病死是人間四苦,成住敗空、緣生緣滅是真理,修行就是為了離苦得樂。但面對來路不明、有點防不勝防的新冠肺炎,又未修到不害怕病痛和死亡,很難不產生恐懼,寢食不安,經常杯弓蛇影。只能朝着小心、不擔心這個目標努力。
有機會請教衍空法師什麼佛法可克服恐懼。師父說,只要依着自己一直修行的法門都可,又或唸誦觀世音菩薩、阿彌陀佛等都能穩定情緒。因為法門無量,都離不開長養慈悲心,對自己慈悲,也對人慈悲:前者自然對自己的身體、健康負責;後者就會感受到無我、五蘊皆空,就能一定程度上從客觀環境抽離,較清楚事實,該注意的就小心,較不會為不實的流言所動、失心瘋、神經過度緊張和作出不理性的行動。
最近看了一篇有關威廉麥克尼爾所著《瘟疫與人》的推介文,人類歷史上幾次瘟疫大流行,都可能和人類改變了自然平衡拉上關係,「只要人的生物進化和寄生物,食肉動物和獵物的進化保持同步,這張精密編織的生物網就不會出現特別大的變化。但……人類文化的進化開始對古老的生物進化方式施以空前的壓力,新近獲得的技能使人類能夠改變自然平衡。於是,新興的人類的患病方式也發生了急劇的變化。農業對生態平衡的破壞,還有縮短食物鏈,也為寄生物造就了潛在的更集中的食物源。更重要的是寄生物都微不可見,長期以來人類僅憑智力無法有效對付它們的滋擾。」這本1976年初版的書彷彿點出了循環性的真理,佛教說法是因果、共業。
不要以為這次瘟疫是天譴
觀成法師有段很有意思的話︰「世間種種天災,如瘟疫的產生,不是大自然對我們的懲罰,因為它是平等、無私、無分別心的,容納一切,成就一切;這些苦難是由於眾生漠視因果法則,廣造惡業,至令人、事、物運作處於對立、不調和狀態,日久月深,一旦遇緣,即爆發痛苦的結果。大自然的逆境像告訴我們︰如果我能以慈悲、忍讓、寬容、互助的心態生活,社會必會更為祥和和安樂。」(節錄自《溫暖人間》雙周刊)
但共業不一定是惡業,也可以是善業,或不善不惡的。我們不要以為這次瘟疫是天譴,因為我們破壞了大自然,所以是一種躲不開的懲罰。佛教講因緣果,緣是變數,注意個人衞生,關懷社會,合作改善公共衞生,善果終會出現。
原刊於《晴報》,本社獲作者授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