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能在美國生根？

語言學家周有光，活到111歲，筆耕至100多歲，可謂空前絕後。要知百歲老人如何思想，一定要看看他的書。

2002年，96歲的周有光討論美國選舉，談到美國中產階級是投票主力，共同心理說成是「中庸之道」，合意是「積極中庸」，不偏不倚，可左可右，審時度勢，選擇最佳的中間道路，有積極當然有消極，表象是「消極折中、調和妥協、按中線辦事」，而中庸貶義則是「平庸無能、不講原則、不求進取。」

19年過去了，再用中庸來檢驗美國政壇，中庸根據朱熹的定義：「中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庸平常也。」

美國可能做到中庸之道嗎？

2016年，美國人選了一個「美國優先，白人至上，極度施壓，不分敵友」的團隊，和中庸正義相去甚遠。孔子說：「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又說「君子時中」，「小人無忌憚」，君子有德，可以隨時處中之道，不偏不倚，而小人「肆欲忘行，而無所忌憚」。過去4年，人們看到的行為，大抵如此。

孔子在春秋時代就說，「中庸其至矣乎，民鮮能久矣。」為何人們不能中庸呢？主因是「世教衰，民不與行。」世上教養衰落，所以很難行了，「過則失中，不及則未至」，離開不偏不倚太多了。中庸是孔子時代也做不到的事，何況在美國，要美國人做到顏回的為人，「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世界會多美好，周有光希望美國人服膺中庸，那只是wishful thinking。中包含中和之義，「中者天下之大本，和者天下之達道」，美國能「致中和」，周有光在天之靈，也會笑了！

張建雄

資深銀行家、資深政經評論人、紅酒鑒賞人、旅遊美食作家、歷史愛好者、大學協席教授。目前旅居香港、上海、巴黎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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