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茅屋穩,性定菜根香。」
「歲月靜好,因為有逆行的人、有堅守的人、有默默工作維持每天一切正常運作的人,以及防範未然的人。」
差點忘了「為蒼生說過話的人」。
這段日子絕多時間都沒到外面去,但也靜不下來──際此時刻,如何安靜得了。
雖感恩得佑還能安居家中,但每天起來便打開手機看新聞、搜資料、找文章,把塵封了的社會學研究的根挑了出來,企圖盡力弄清楚這個逆面猛撲而來的「疫魔」的前世今生未來,對生命的攻擊,對社會的影響,以及不同人、不同機構的不同應對和背後的「心思」。
真的是「百般心思、各自肚腸」,不泡在滾熱水中,不知茶葉的內涵和「茶格」──茶有茶格、人有人格,但不是什麼茶葉都有茶格,也不是什麼人都有人格──泡在滾水,便知分曉。
有茶格的茶,滾熱出真味;有人格的人,橫逆見真心。一個巴掌大的口罩,打出多少人情冷暖、歪心黑心及冷漠的心出來──「魔心」。不過,幸好也同時彰顯了更多的正氣良心善行。
「疫魔」和「心魔」都是乘虛而入
的確是「魔」。
這次的病毒確帶有「魔性」,或有人美化之為Smart Bug,傳染力強,入體之後,有如恐怖分子潛伏社區之中的「細胞小組」,不露形相地潛伏繁殖,待至「毒」數眾多之後,便一舉起事,攻人體一個措手不及。倘若人體的免疫功能強健則可殲滅這批「恐怖分子」,若免疫力衰弱敗下陣來,恐怖病毒分子變大幅佔領肺部。
肺是人體的後勤總部,一旦纖維化,便不能吸取氧分支持人體的能量需要。後勤垮了,還能作戰嗎?
然而,此外物之「魔」卻是人類內在之「魔」招惹出來的。此病毒能與某些野生動物共存,自有大自然的道理;人類稱之為「病毒」,但對該些野生動物來說,它們只是一同生活的微生物,反而為飽口腹之欲而恣意獵殺牠們的人類才是「毒」。
這個縱欲是「魔」,妄顧衛生的野味屠戶販子也是「心魔」作祟,至於官僚的自私麻木,奸商的埋沒良心,乘人之危者的乘機作亂,有錢人的冷漠自肥,沽名釣譽者的「偽善假情」,存心不良者的偏執搧情文字,甚至乎同情心的硬化,全皆「心魔作祟」。
有謂貪婪和恐懼是人類活動的兩大動力。但過分了,便讓「心魔」有入侵佔據的機會,主宰了我們的心靈和言行、生活和生命。
「疫魔」和「心魔」都是乘虛而入的。
剛柔兼備以降魔伏妖
降魔伏妖,既要「金剛怒目」,也需「菩薩低眉」。
金剛怒目,無間隙、無空門,鼓動元陽正氣──氣壓群魔。具體而言,便是振作精神,積極行動,確保心理強健,生活衛生。全心支持前線對抗「疫魔」的科學和醫衛戰士,他們的科學知識技能和智慧便是無堅不摧的「金剛寶劍」,也盡力主動地組織必需的物資,突破奸商的羅網、大財主的冷漠和官僚的不力。此外,能寫能言者,應主動為「蒼生說話」、為「蒼天說話」,述百姓之苦,揭殘民之惡。
語言文字也可發「金剛大力」的。
至於「菩薩低眉」就是「慈悲」兩個字。若「金剛怒目」是剛,「菩薩低眉」便是柔──一顆柔軟的心──仁愛的心,慈悲的心,惻隱的心,同情的心,溫暖的心。
心若硬化了,還是人的心嗎?
柔軟的心推動元陽的氣血走遍全身,循環不息,自然百毒不侵,道長魔消。
剛看完了本屆奧斯卡的參選電影之一的《教廷白煙》(The Two Popes),心有所感,且抄聖法蘭西斯 (St. Francis of Assisi)的〈和平禱文〉結尾──
主啊,用我作祢和平的器皿,
在憎恨之處散播仁愛,
在傷痛之處散播寬恕,
在懷疑之處散播信仰,
在絕望之處散播盼望,
在黑暗之處散播光明,
在憂愁之處散播喜悅。
主啊,祈願祢使我們,
少求受安慰,多求安慰他人;
少求被了解,多求了解他人;
少求被愛,多求愛他人。
因為
我們在施與中有所接受,
我們在寬恕中得到寬恕,
我們在死亡中進入永生。